岑猛等人在一邊聽著看著,心裡敬佩不已。

簡王爺真是厲害,把一位權貴府上驕橫跋扈的親隨,演繹得活靈活現。

尤其是氣勢這塊,拿捏得死死的。

“王爺把俺們派了出來,要好好尋一尋。尋訪這位膽大包天,敢在俺們簡王府頭上動土的英雄豪傑。”

趙似話剛落音,薛番子在身後陰惻惻地接了一句。

“是不是俺們拔刀隊幾天不見血了,有些人就覺得俺們改作吃齋唸佛了?”

這幾句話就像重錘,把何勤壽一下接著一下往下錘,錘得他彎著腰變成了蝦米。

“小的絕不敢動簡王府的人。淮春坊東二里徐家小孩被拐走,絕對不是小的們乾的!要是小的說謊,天打五雷轟!”

何勤壽詛咒發誓道。

“那是誰幹的?”趙似冷笑一聲問道,“那可是你的地盤,有人過了界,伸手進來,你難道沒聞到一點味?”

何勤壽看了一眼站在那裡默然無語的岑猛,知道簡王府的人早就把自己的底細摸清楚了。

他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全盤托出?

趙似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地說道:“淮春坊東二里在東城,這筆帳,俺們王爺只會算在你的頭上。你們兄弟倆以為攀上高枝了,可以不把俺們簡王府放在眼裡?儘管試試,到時候看看你們攀上的那些權貴們,誰能救你們?”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要是你識趣,給了線索,讓俺們把人找到,辦好了王爺交代的差事,自然不會吝嗇在俺們王爺跟前美言幾句。何去何從,何二郎,好生斟酌。”

說完,他對高世宣使了個眼色。

高世宣二話不說,一個轉身,張弓搭箭,嗖地一聲,一支響箭從窗戶飛出,帶著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

何勤壽臉色一變,連忙恭聲道:“回虞侯的話,小的們去打探過,順著蛛絲馬跡,尋到了城北廂上方寺附近的張家包子巷第四戶院子裡。上門去討公道,結果被人給打了出來。”

“哦,是哪戶人家,這麼囂張?”

“回虞侯的話,不是哪戶人家,而是院子裡有幾個契丹兒,十分兇惡。小的們吃了一頓打,不敢惹,只能悻悻地回來了。”

“契丹兒?”趙似的目光一凜,如同刀子一樣釘著何勤壽,“何二郎,該不是你找的託詞嗎?”

“回虞侯的話,當時小的帶了七八個伴當去。對,對,黑狗子當時也跟著去了,你說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何勤壽連忙拉著旁邊一位隨從說道。

他正是把趙似幾人帶進來的那位。

他縮著脖子,那顆小腦袋都要縮到胸腔裡去了。

聽到何勤壽點名,顫聲答道:“沒錯,小的還吃了幾腳,傷痕還在身上。”

“行,那俺們知道了。”趙似起身,一行人走出了屋子。

何勤壽緊緊跟在後面,陪著笑,腆著臉說道:“小的們全招了,還請虞侯在王爺面前多美言幾句。啊呀,那幾個死人,怎麼還沒把小的歉意捧來。”

“不用了。”王稟的聲音響起,然後呼啦啦湧進來十幾人。

接著另外十幾人,押著何勤壽的爪牙們也走了進來,把他們趕到一角,喝令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