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街角酒肆仔細觀察來往貴女,開始模仿她們的行為舉止。

不得不說,沒了趙衍那個小妖孽啊,一下展現了她花朝絲毫也不差的天賦好嗎?

輕輕鬆鬆扮演一個貴家女子,絲毫不在話下。

哪怕是她坐在麵攤前正優雅著吃著一碗麵時,都會有人衝過來,一把拉起她,“雲家姑娘,多有得罪,奉聖上旨意,特來護送你回京!”

雲家……傳言世上最古老家族之一的那位?

這個人估摸她著小步小步挪動,慢得跟烏龜一般,突然扛起她來,嚇得花朝連忙抱緊飯碗,還有內力偷偷捲回碗中麵湯。

隔著單薄衣衫,她感受到了這人熾熱體溫。

唔,這肩寬,真的很有安全感啊。

花朝嘴裡那一口面還沒有完全嚥下去呢,人就被直接扔到了馬車裡。

再然後,車後冷箭追著一直放,花朝默默看著外面那人擋在她面前,為她擋住一切箭羽,沒讓一支箭傷到自己。

雲家小姐是誰,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第一次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為她擋去所有風雨,與危險。

一直逃到偏僻郊遠之地,馬車周邊護衛肉眼可見的減少。

下一秒,一人驀然掀開車簾子。

出現一張黝黑的臉,一道劃過嘴角疤痕,看上去恐怖瘮人。

花朝倒不至於害怕,只是覺得這人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這副模樣會嚇到這位“貴女”,連忙捂住嘴角,“多有得罪。”

說完,便直接將馬車簾子一把拉了下來。

坐在車裡,花朝默默嚥下碗中最後的一口麵條,低聲道了一句:“不得罪。”

該怎麼委婉告訴這位,他認錯了人呢?

可望著這人偉岸、極為有安全感的肩膀,她只是張了張嘴巴,沒有說出任何話。

罷了罷了,南疆不去也行,且看這人會將自己帶到哪裡吧。

她默不作聲,悄然打量著此人。

打算主動出擊,掀開簾子,中氣十足道:“壯士……”

不對不對,她現在是貴女了,應該是低聲細語的溫柔,“咳咳,還不知閣~下~名字是……?”

“南豐。”

花朝眼珠子轉轉,憶起這段時間魔音貫耳的說書,硬生生佞口句,“南風知我意?”

南豐神色一頓,隨後不好意思撓撓後腦手,傻笑道:“在下是個粗人,不知這是何意。”

“哦。”

其實她想說:好巧,她也是個粗人,她也不知道這是何意。

南豐一直駕駛馬車,一路向北,目標直指京城。

沿路多少蜿蜒曲折的路段,他很驚訝的是,車裡那位貴女竟然一聲不吭,一句累都沒喊。

好幾次他問車裡這人,“姑娘可是累了?”

“不累啊!”花朝怡然自得靠在車廂後,盤著二郎腿,心想:這可比自己騎馬舒服多了。

然後話音剛落,她猛然嚇得坐直身體,嬌弱道:“嗯嗯,累了!”

“那不如休息一會?”

“好~”

花朝故作柔弱,靠著車廂緩緩朝南豐伸出明顯帶有指繭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