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是被一盆冷水驀然給潑醒的,醒來瞬間她感受到一抹徹骨涼氣襲捲全身。

此時此刻她雙腳被鐵鏈綁在底部,四周是個兩米高透明箱子,冰涼的冷水正在從上面緩緩蓄入,一點點漫過她鼻尖,才將她凍醒。

趙承就喜歡看人窒息前那種絕望掙扎眼神,如今換做水淹,他倒是可以坐在岸邊一邊擺弄手中步搖,一邊怡然自得看著嬌嬌掙扎模樣。

“這支步搖你從哪裡偷的?!”

嬌嬌望著他手裡那支步搖,正是白日無名親手為她插上那支。

她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只能顫抖嘴角,回答他,“朋友送給我的。”

“呵!”趙承猛然臉色陰冷下來,“朕給最愛女人的步搖,怎會有朋友敢送你?一派胡言,給我倒針!”

話音落下,頭頂立刻有人搬來鐵針二話不說直接往裡倒入。

“啊!”細長呈錐子狀的鐵針,若是一個不注意從頭上直接插進去,小命嗚呼。

嬌嬌只能盡最大力氣護著頭部,卻抵不過數量之多,全身上下瞬間被擦出血痕,迅速往外滲血,尤其是嬌嬌兩隻手背被磨血肉模糊,最為嚴重。

她只能抱緊自己顫抖祈求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奴婢不知說錯什麼,這支步搖奴婢真的不知……”

趙承鮮少好心,為她解釋起來,“這支步搖是宸妃十八那年,朕親自打造,送予她的生辰禮物!你倒是說說你哪個朋友敢送你如此至寶!”

宸妃?!先皇生前最疼愛的妃子?甚至銅雀臺因她得名那位。

可她不是先皇的妃子,為什麼趙承會說是她最疼愛妃子?那可是他父皇的女子啊……

嬌嬌懷疑自己耳朵到底聽到什麼驚駭世人訊息,心驚肉顫,她瘋狂轉動腦筋,想方設法讓趙承滿意。

“奴婢朋友有幸在皇宮服侍,或許那個時候宸妃娘娘贈予他也未可知?”

趙承緩緩撥出一口氣,笑不達意,“贈予?她怎麼會將朕的東西隨手贈予別人?她最珍愛朕的東西啊,怎麼會?怎麼敢!?”

越說越激烈起來,雙目瞪直,差點要凸出來一般。

他目光緊緊盯著手中步搖,近乎癲狂大笑起來,“你不會的!你不敢的!你敢不愛朕,朕就殺了趙衍!哈哈哈哈,他是朕的孩子又如何?不是朕的又如何?只要你活著,朕給你想要的一切啊!”

方才宸妃是新皇寵妃這件事已經令嬌嬌不敢置信,如今這番自言自語,嬌嬌覺得自己大機率是活著出不去了。

寧王殿下,新皇嘴上喊著皇叔的男人,明面上是先皇最小幼子備受寵愛的皇子啊!他竟然有可能是新皇的孩子?!

難道說趙承明面上喊寧王殿下“皇叔”,背地裡管寧王殿下叫“兒子”嗎?

冰水已經上浮到她的胸前,強大壓迫感令嬌嬌覺得現在呼吸都極盡困難。

她想要踮起腳尖,這樣身體周圍的釘子直接紛紛滑到她腳下,等下她便只能踩著釘子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