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從太平別院破爛的大門處衝出一批身染血色的持刀殺手。

只是還不等他們將刀舉起,便睜大了眼睛,竟然看到他們的對手位竟人皆手持著只有軍隊才准許配發的硬弩.。

然而還不等他們懷疑人生,下一刻鋒利的弩箭便帶著破空聲直直的慣入到了他們的體內,只留下一具具不甘的屍體。

屍體瞪大了眼睛,就像太平別院裡任意的其他一具屍體,包括那個妃子,和門口躺下屍體中的那個來自異國他鄉的魔法師。

“這些從西邊來的法師總是不明白,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法術就像丞相大人手中的筆一樣,毫無意義。”

伴隨著馬車行使的聲音,這道有些陰鬱的嗓音傳入寧缺的耳朵。

緊接著的,是硬物落地的聲音,又伴隨著有些陌生的輪子的滾動聲。

寧缺才聽出,這大概是個輪椅,這人應該是個瘸子之類,而要是這樣,這人的能力大抵非常出眾。

馬車上的中年人在下屬的幫助下來到少年的旁邊,看著筆直如槍的僕人少年。

看著少年背後揹著的那個揹簍,蒼白的臉色浮現出一抹好看的暈紅。

如釋重負般的舒聲道:“總算沒事了。”

揹著揹簍的少年眼前繫著一條黑絲,手中拿著一條似劍非劍的鐵杵。

若是寧缺看到,大抵能認出這是什麼盲人手裡的導盲棍子,依照寧缺的眼力,大抵會將此人的實力評估再提高几分。

“我需要一個交代。”寧缺聽到背後的人冷冷的說,語氣中不帶一絲溫度,和一絲感情,完全沒有感情,像是個合成音。

“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我也要給我家主人一個交代。”

這段聲音落下,寧缺就感覺揹著自己的少年人腳步微晃,似乎想要離開。

但那個中年人的聲音此時又冷冷響起了。“你要把少爺帶到哪裡去?你是個瞎子,難道你還準備帶著少爺浪跡江湖不成?”

“這是小姐的血肉。”少年人平靜的說。

“這也是我主子的血肉!我保證給小少爺在京城裡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中年人的音量微微提起,隨即又降了下去。

少年搖了搖頭,“我信不過你主子。”

中年人微微停頓,似乎對這句話頗為不喜。轉而又道:“小孩子喝奶,換尿布,學走路說話,這些你會嗎?瞎子,你只會殺人。”

少年扶了扶背後的揹簍道:“跛子,你也不會。”

那人微微沉默,心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我剛就學了的,只是難道要與你這麼一個瞎子說?

而後定了定神,微微低頭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次出手的只是京城裡的王公大族。

等主子回來,自然會清理他們,而且在這個世俗的世界,除了他的父親,還有誰能保護他躲過那種不知名的危險?”

瞎子少年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道:“小姐說……她想給小少爺一個新的身份,和不被人打擾的人生。”

中年人面色柔和了幾分,想了想,而後便點了點頭道:“可以。”

“哪裡。”瞎子少年道。

“儋州港,主人的奶媽現在便在哪裡,而且她是範建的生母。”

少年終於同意,微不可查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