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低下了頭,看著範閒微笑了起來道:“你說妙不妙,這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藥粉。”

範閒緊皺著眉頭分析道:“可是先不說費介老師是不是真有一種你說的這般神奇的藥粉,便是有。

可是憑藉著費介老師僅僅七品下的實力,又怎麼可能穿過層層阻礙去毒到長公主呢?

這顯然是無雞之談。”

陳萍萍認真的看著範閒,看來看去,突然指著他笑了起來,笑的極為用力,眼淚都從眼角流了出來。

笑了許久,才指著範閒道:“你啊你,你母親當年要有你一半心狠或者不要臉,也不至於落到了個身死的下場。”

範閒看著對方笑,也只是有些謙虛尷尬的點頭,才知道原來從一開始面前的這位老人就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我知道你能一拳殺死程巨樹,自然實力不弱。

只是沒想到你竟能瞞過燕小乙的感知,成功的給他下毒。

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能知道的事情,慶帝有什麼理由不知道?想不到?”

陳萍萍藉著看著範閒沒什麼變化的表情,蒼老帶著皺紋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震驚之色。

“你竟然還想殺慶帝!?”陳萍萍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看著範閒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就連他身後的黑衣人的身體,也出現了第一次的顫動。

顯然陳萍萍的猜想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範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若是真是事有不待的情況下,範閒當然是想要選擇最簡單的方法。

而想要摧毀一個高度集權的權利組織,有什麼比殺死他的領袖更簡單的呢?

至於他是這具身體的生父,得了吧,自己又不算是真的範閒。

陳萍萍看著揉著腦袋的範閒,又笑了起來。

“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啊,這天下果決敏銳到了你這等地步的人還真是少見至極。

不過你終久沒有把他殺死,所以現在就依舊要面對來自慶帝的威脅。”

陳萍萍指了指身後的一道鐵門道:“這裡面關了一個叫肖恩的人,原本我和慶帝合計用你來從他那裡吊出神廟的具體位置。

理由嘛,就是瞎編的你是他的兒子,當然這是假的。

他老了,你且送他回北齊吧,路上如何將神廟的位置詐出便隨你了,結果不必與我說。

現如今的京都對你而言有些危險,雖然皇帝沒有確切的的證據,也不太可能撒你問,但既然你不殺他,便多少要提防。

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誤了你大婚的時辰。”

陳萍萍說完就有些疲倦的擺了擺手,他的身體並不好,加上今天的情緒起伏有些大,便感覺很是疲憊。

身後的影子推走了鐵質的輪椅,壓的咯吱作響,範閒推開鐵門上的小窗看了一眼吊在半空中恍若半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