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寧缺聽到伯爵府裡來了位奇怪的先生,大概的便預感到了自己未來的悲慘生活。

是的,昨天費介還沒醒的時候,寧缺就跑了。

這一方面是五竹叔的驅趕,另一方面便是寧缺也知道自己乾的不是人事。

所以也想早點跑,好讓自己未來的老師先消消火氣。

免得醒過來之後,對自己撒氣,然後死在感情上頭的五竹叔手裡。

但現在看來,對方顯然沒有感覺到自己這份好心。

“知道自己錯哪沒有?”

費介躺在寧缺那個常躺著的躺椅上,一隻眼睛纏著厚厚的繃帶,虛抬一根粗胖的手指點了點被掛在樹上的寧缺,有氣無力的道。

“嘿嘿,老師,我早就知道錯了,您說我要是早知道那站在床邊的是您,我鐵定不能一拳打上去是吧?”

“胡說,你那是一拳嗎?你明明打了我兩拳,兩拳!嘶~。”

費介聽到寧缺的話,氣的立刻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伸出二根手指在被吊在樹上的寧缺面前來回的筆畫。

因為聲音過大,還扯到了臉上的肌肉,肌肉又扯動眼角的傷口,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聲音。

便又從不知何處摸出了一個小罐子,從裡面取出一隻有著五彩斑斕的蜈蚣。

嘿嘿的笑著拿到寧缺的面前“這是天底下最毒的蜈蚣,就這一小根蜈蚣的毒,若是投到井裡,便可以毒死一個小鎮的人,若是順著地下水脈,死在將不計其數。”

費介將蜈蚣在寧缺的面錢晃了晃後,看著寧缺變得有些煞白的臉色得意道:“像這樣的毒物,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你也就是佔了偷襲的便宜,才能勝我,知不知道?”

寧缺立刻猛點頭,這天殺得老貨不知道哪裡來的繩子,他掙了半天都沒掙開。

看著那蜈蚣最近時距離臉都不足一寸,想嚇死你爹?

結果到了最後就是為了和一個小孩爭勝負,你無不無聊?

“咚咚。”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傳來,一個俏生生小腦袋從門出探了過了,“先生,到了小少爺用晚飯的時間了。”

來人正是寧缺的貼身婢女小草,早在門剛剛想起,寧缺便被費介一揮手放了下來。

此時的寧缺正在地上若無其事的揉著手腕站了起來。

“少爺?您怎麼摔倒了?”

小草慌慌張張的慢步跑了過了,端著盤子站到寧缺的身邊,緊張的看著寧缺。

一雙眼睛裡滿是對寧缺的緊張,顯然是沒了費介這個老師的位置。

費介半生獨行,一生瀟灑,最看不得的便是這些兒女情長的戲碼。

一揮袖子就氣哼哼的扭頭走了,頭也不回。

臨了撂下了一句話道:“晚上到儋州港外五里的亂葬崗等我。”

不用說,這也是對寧缺一個不大不小的考驗,雖然費介也沒對這個考驗能嚇到寧缺抱有什麼心思就是了。

“沒事。”

寧缺舔著個小臉搖了搖頭,拍了拍侍女的翹臀就先進了房間。

那翹臀顯然沒什麼波浪,寧缺現在也只有五歲。

能看不能吃,晦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