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時都沒什麼人去,畢竟無論平民還是權貴都不喜歡廟宇裡的壓抑氛圍,而慶廟裡連一個具體的神仙都沒有,想祈求願望都不知道對誰。

可不就正好滿足了自己與哥哥單獨逛逛的心願?

範若若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好啊。”

初夏的京都不冷不熱的,日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繁茂的枝葉打在兩人的身上很舒服,像是一副夏天的畫。

範若若的腳步略微的越出寧缺半步,小手穿過寧缺的指縫將兩隻手緊緊的扣在一起,眼睛左右的亂瞟著尋找著正確的方向。

只是臉頰有些粉紅。

隨著兩人腳步挪移間,寧缺耳邊的聲音逐漸的變得小了起來,甚至能聽到風流動的聲音。

他有些疑惑的道:“這慶廟……在城外?”

“啊,不是就在城裡,吶,到了。”

範若若開心的帶著寧缺站在一座看起來就有些肅然的大門前,只是這大門緊緊的閉著,門前還站著一個個雙目深陷,鼻如鷹鉤的中年人。

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不怎麼好惹的樣子。

寧缺左右看看,這裡有些荒涼,這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裡倒算是罕見。

就在範若若牽著寧缺的手打算推門走入時,那中年人大手一揮,喊了聲:“滾!”

寧缺眉頭微微一皺,緊接著就踏出半步伸手將範若若護在自己身後,皺著眉看著臺階上的中年人。

“閣下若是好生商量,我兄妹二人也不是不能離開,便是退一步說,即便我二人不離開,也不是你出言不遜的理由。”

寧缺說著牽著範若若的手一步步踏上了臺階,走到了抱著雙臂的中年人面前,只是因為年齡的劣勢身高較對方要稍矮些,看起來不免就先天上失了幾分氣勢。

“廟內有貴人祈福,若是受到了驚擾,你們兩個怕是受不了。”

“貴人?”

“多貴的人可以獨佔慶廟?我怎麼不記得慶國律法中有那條那款准許權貴獨享這等神聖之地?還是說……”

寧缺的投去一個恍然的眼神道:“你家老爺,自認為自己比皇帝還金貴?”

這話若是細究起來,甚至可以給一個欺君的罪過,但面前的中年人卻並沒動怒,只是雙眼盯著寧缺的眼睛。

因為離得近了些,寧缺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眼瞼上的青色血絲,面板也有些暗沉,看來對方最近壓力不小而且還熬夜。

“轟”

下一刻,一聲沉悶的皮革相擊聲在寧缺與中年人的中間響起,一陣無形的波紋席捲成氣浪化成陣陣帶著熱浪的風撩起範若若的髮絲。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先前那個還十分囂張的中年男人,像一張哥哥在儋州給自己畫過的牆紙一樣從高大的木門上滑落。

“略略略,你個大反派倒黴了吧?我哥哥就是邪惡剋星,專打你們這種不講理的。”

範若若開心的跳到對方的面前,掏出握了有一會的尺子一尺子打到了對方的頭上。

邊打還便說:“叫你狗仗人勢,叫你蠻橫無理,叫你無理取鬧,叫你堵門,叫你堵門,叫你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