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子,一翻身就滾出了窗外,落地無聲。

又是幾個翻滾間就融入了夜空,消失在範府之中。

這是當然的,畢竟他已經不在範府了。

此時的寧缺正呆在一個老舊的舊屋的房頂。

若不是他會些提起的功夫,怕是不敢呆在這種看起來就不怎麼結實的屋頂。

他撇了遠處筆挺的站著的五竹,雖然感覺五竹叔來的有些沒必要,但心底又有些莫名的安心。

寧缺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剛好烏雲將最後一絲月光遮蔽了。

寧缺便熟練的將耳朵貼到屋頂,隱隱約約的能聽見壓抑著的心跳聲。

這種聲音傳來的極緩極輕,顯然是練過的,寧缺的眉毛微微的皺到了一起。

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是修行者也需要專門的修行技巧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而在慶國能學到這種秘而不宣的本事的,寧缺從費介哪裡瞭解到,最多的就是監察司。

用監察司的人殺我?這是殺人,還要誅心?

寧缺用手指緩慢而又堅定的穿透房頂,從腰間取下一個密封的極好的皮袋子,從其中捻了些極細微的粉末順著這個小孔吹了進去。

而後在心中默數了七個數,卻發現耳邊沒響起身體倒地的聲音。

“嗯?老子第二次毒人就出師不利了?”

寧缺一翻身輕飄飄的落到地面上,左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推門走進去才發現屋子裡沒什麼異常。

除了一具老人的屍體,和那個從床底下傳來的呼嚕聲。

所以……你原本就是躺著的嘛……,倒是我經驗少了。

寧缺將其從床底掏出來時,對方還有些厭倦的揮了揮手。

這個人一身和寧缺同款的夜行服,若不是寧缺掰開對方的嘴時摸到他的嘴裡有有顆含了毒藥的牙齒,還不能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果然是監察司的人。”寧缺兩隻手指一動,將其的丹田給廢掉。

睡夢中的殺手眉頭皺了皺,嘴角流出鮮血,但是因為藥效的原因卻並沒有醒來。

寧缺又在對方的身上仔細的摸索了一遍,確定對方的身體並不像五竹叔那樣變態,並且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可以威脅自己的東西后,拿出來一根細細的繩索將其綁到了柱子上。

然後才用解藥將其喚醒。

“姓名,身份,任務。”

寧缺將另一顆藥丸塞到對方的嘴裡,然後計算這時間扇了幾個巴掌到對方的臉上。

“唔……處長,嘿嘿,我是費時啊,不是你叫我來儋州殺司南伯爵的那個私生子的嘛,你忘記了?嘿嘿。”

“我為什麼要殺他?”寧缺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在這個世界死亡雖然不會真的死,但誰知道下一個世界還是不是這個世界?

在沒有利益最大化之前,誰想殺他,誰就要死。

“我不知道啊,這種事情不是司中的秘密嗎,我怎麼敢打聽?嘿嘿,不過,不過屬下猜,應該是那個司南伯爵的續絃吧?”

寧缺點點頭,抬頭望了望透出一縷月光的房頂道;“謝了。”

“這是屬……”

不等對方說完,寧缺的手掌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費時的眼睛微微一散,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