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燈火,明暗無輒……”

電視上的汪川正在動情演唱。

時間剛過晚上十一點。

阮秋水卻完全都沒覺得困,她也不知道自己持續多少天沒有在十二點前就睡覺了。

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看過春晚了。

母親已經早早的睡下。

知道自己已經分手,她也沒多說什麼,就像當初她也沒過問自己突然談戀愛了一樣。

人生在世,都是為自己而活。

這是她一直篤信的人生理念,所以在父親去世的時候, 她也沒多傷心。

阮秋水以前認為,這是對的。

現在卻知道並非如此,人與人並不相同。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還不到三十,就對人生沒有了任何疑惑。

值得慶賀。

於是阮秋水舉起酒杯,虛空碰了一下, 再次一飲而盡。

很涼。

……

汪川唱完之後下臺,心裡也鬆了口氣。

儘管已經上過無數次舞臺進行演唱, 在春晚這個最大的舞臺上還是會有些緊張。

如果出現問題,在全國人民面前現眼,就是一輩子的黑歷史了。

雖然已經表演完自己的節目,但是還不能直接離開,要等到零點報時的時候,上舞臺繼續刷次臉,然後才能走人。

看看時間還剩下將近一個小時,汪川就準備在後臺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找了一會兒,汪川沒找到陸昂,倒是先看到楊雪雉了。

今天的楊雪雉跟之前彩排的幾次造型是一樣的,不過妝更濃了點兒,整個人還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你好啊。”

汪川靠在她身邊的牆上,打了個招呼。

“……”

楊雪雉抬頭看過來,沒有說話。

眼圈看上去有些紅。

估計是跟家裡打電話時沒忍住哭了吧。

“不開心?”

汪川問。

“沒有。”

楊雪雉的語氣還有些委屈。

“笑一個給我看,就當之前的代價了。”

汪川好心道。

楊雪雉咧開嘴,敷衍擠了個笑容。

精神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