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一束偏西的陽光透過窗玻璃照進錦繡閣,將木槿花的枝葉襯托的更加鮮亮燦爛。

江老太太又夢到了幾十年前的南京城,夏妍夢和夏妍蓉姐妹在木槿花下追逐嬉戲,滿天花瓣飛揚,落在她們的頭髮上身上,美的就像是在畫中游。

她們將三腳架支起來,在鏡頭前擺下一組組姿勢,每一組都充滿了青春的力量。

「妍容,不要走,千萬不要走妍容......」她在夢裡微笑,呼喊著夏妍容的名字,旁邊的布蘭琪睡的正香,小嘴巴一張一翕,吐著可愛的泡泡,。

而此刻的喬星願正在進行全屋大掃蕩,七天已經過去一天,她必須在六天內找到地契,不管地契是否被江老太太又轉移到錦繡閣,她都要找尋一遍。

一番忙活過後,她垂頭喪氣的坐下來,想象著一張薄紙到底能藏哪裡去?

她想起了藏書閣,那裡只去了賬房,還有書房和書社沒有去,她已經等不到晚上了,必須現在就去。

她先是來到小築的房間,將耳朵貼近窗戶,裡面有輕柔的音樂聲傳過來,能想象的出來,小築一定在端著紅酒小酌,演繹著她的小浪漫。

她想起了喬星語的話,下次在行動的時候給小築的房間加把鎖,一想到做人要光明磊落,喬星願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公平競爭對誰都公平。

書房和賬房一樣銅鎖鏽跡斑斑,到處結滿了厚厚的蜘蛛網,但是有了上次的開鎖經驗開啟不成問題,她手忙腳亂的開著鎖,卻沒全然不知身後有人跟蹤。

門開啟後,出現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情景再現,一股濃重嗆人的黴味撲鼻而來,伴隨著走路帶風的厚重塵土,喬星願的耳鼻喉和眼瞬間產生了塵封感,於是她又出現了一連串咳嗽流眼淚的狀況。

拉開厚厚的窗簾後這裡一下亮堂起來,房間朝陽光線充足,房屋的設施高貴典雅,陳列有序。

書桌、花架、大床、沙發、書櫃應有盡有,能看得出來江雲痕經常在書房過夜。桌子中央還放著那隻古老的香爐。

床頭櫃的鏡框裡放著一張黑白合影,男子劍眉星目貌若潘安,和江楓晚的輪廓有些彷彿,一看就知道是江雲痕。女子肌膚似雪眉眼如畫,一頭黑髮垂至腰間,超凡脫俗,美若天仙,除了柳沉魚不會是別人。

「柳沉魚,你是因為江雲痕對你的愛夜夜戲聲不滅嗎?」喬星願拿出手機拍下這歷史的一幕。

抽屜裡還放著一隻白色的絲綢帕子,上面印著紅色的木槿花,還有江雲痕龍飛鳳舞的筆跡:「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帕子在歲月下已經泛黃,就像一個遲暮美人折腰在風雨後,楚楚可憐,一看就知道是江雲痕寫給夏妍容的,他為了她的離去而黯然神傷。

喬星願拍下了這個紀念意義的手帕,想象著夏妍容被強盜掠走後的悲慘命運,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這個人世間?

「夏妍容,如果你還活著就儘快和江奶奶團聚吧,如果你已經不在人世,請你保佑江奶奶長命百歲,保佑她晚年幸福快樂。」

一陣無法言喻的憂傷瞬間穿透了喬星願的心,她對著手帕深深鞠躬,年輕的夏妍容一定美的像朵新鮮的木槿花,只可惜紅顏薄命,沒讓她的美繼續在人世間盛開。

能看得出來江雲痕這輩子只愛過兩個女人,一個是初戀夏妍蓉,一個是後來柳沉魚,一個溫柔歲月,一個驚豔時光,只可惜兩個女人都變成了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