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整個下午,甚至晚上,夏淺沫都全部奉獻給工作室了。

大約晚上九點,夏淺沫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本以為過了晚高峰坐地鐵的人會很少,但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大家好像都很熱愛加班。

回到家,蘇以寒自然是還沒有回來,一室的冷清。

夏淺沫搖了搖頭,並沒有很介意,自己煮了泡麵,洗了澡,然後就會到工作臺前面接著設計,她已經把蘇以喬的那件給安娜做了,她現在要全方位的備戰時裝週。

林周通知她就就有點晚了,本來人家大牌設計師是大概幾個月之前就備戰了,但是她根本沒有想到,林周會讓自己去,所以什麼都沒有準備,而她也不是什麼有名的設計師,現在只能拼努力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是在床上。

夏淺沫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床上,她記得她在工作臺上趴了一會說休息一下,之後,好像就睡著了......

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爬起來,看了眼手機,八點多,還好沒有晚。坐到床邊上撈拖鞋,卻意外的看到了床頭燈上面貼著一個紙條。

別再趴在工作臺睡了,困了回臥室睡覺。

早餐我備好了,就是麵包牛奶,吃了再去上班。

——蘇以寒

昨天晚上,是他抱她上的床嗎?今天早上還給她備了早餐?

嗯,看樣子是這樣的沒錯。

他是什麼意思?和好了?又是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又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他就這麼篤定她會心甘情願。雖然,她好像的確是心甘情願的。

可這次,夏淺沫想要一個明確的答覆,想要兩個人把話說清楚再做任何決定都好,而不是現在這樣。

自己好像應該和他好好談一談,如果想要和好就要攤開說清,而自己好像也不太合適一直住下去,也不清楚他父母那邊有沒有順利搪塞過去。

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張嘴,說從這裡搬走。

明明應該搬出去的,可是自己卻捨不得,捨不得看著他一個人滿身疲憊的回到家,家裡卻沒有人給他熱飯,熱菜。即使自己這麼做的時候也不多,但還是捨不得他每天在醫院面對生離死別之後,回到家卻還是要面對一室的冷清。

她捨不得。

夏淺沫,你真的完蛋了,你這輩子註定栽在他身上了。

“淺沫,你沒忘記明天咱們就要出席時裝週了吧,我告訴你,我可是很看好你,才讓你去的。”

剛一進公司還沒來得及為剛剛的爬樓喘口氣,林周看她走過來就再一次提醒她。

夏淺沫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忘記,就閃身進了自己的工作間。

林周不是沒有感受到近期夏淺沫的故意疏離,大概是這次自己擅自決定讓她出席時裝週,同事之間的流言蜚語所致。

對於公司之間的明爭暗鬥,他不是不知道,他也知道,夏淺沫向來不理會,但是這次,大概自己真的逾越太多了,讓她感覺不舒服了。

蘇以寒坐在辦公室裡,輕輕揉捏著自己的手指,昨天晚上,他又……

看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夏淺沫,他承認,他心軟了,心疼了。她好像還是五年前的她,陪她去自習室,明明有素描要交,信誓旦旦的陪他來自習室說要好好畫畫,但是,大概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趴桌子上睡著了。

原來他總是笑著把她嘴角的口水擦掉,然後蓋上自己的外套,怕她著涼。她的老師原來還總是說她,你這好吃懶做的,要不是看你有靈氣,有想法,就你這設計圖,我就直接扔垃圾桶。

可是現在的她,依舊會畫圖畫到一半就趴著睡著,但是即使他不懂設計圖,也能看的出來現在她的設計圖不知道比當初好了多少倍。

這五年她是怎麼過的,像是自己在加拿大的時候見到她的時候,虛度年華?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努力的多。

他想知道了,突然想知道了,她在加拿大這五年,他們分開的這五年,沒有他在她身邊的這五年,她發生過什麼事兒,每一件事兒,他都想知道,從未這麼迫切過。

他不想再等了,就這樣吧,他累了,他想要幸福了,迫不及待的想要。

想要每天下班後看到她,想要每天擁著她入眠,想要名正言順的叫她老婆,想要她只屬於他。

他甚至將調到辦公室之後就鎖起來的櫃子開啟,拿出來一個戒指盒子。

上學的時候,她總是嫌棄貴,連對銀的情侶對戒都不肯買,有一次,她拿著一個易拉罐的拉環戴到手上,炫耀似的和他說。

“以寒,以後等你掙錢了,你就拿著真的漂亮的戒指,換這個戒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