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太太皺了下眉頭:“環哥兒的蟈蟈兒,他沒有天天唸書麼。天天就知道玩這些,很難有出息。蘭哥兒倒是不錯,考中童生了。這還多半是你的功勞。要是薛蟠還年輕些,我一定叫他認下你這個師傅。”

賈薔回應著說:“跟我關係不大,都是蘭哥兒自己爭氣。他我觀察過,是個爭氣的,李紈大嬸子教的也好,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薛姨太太:“賈珠死了,拉扯他一場,日後也能頂門壯戶。”

然後想到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兒子,要是也能像他們一樣勤奮讀書該多好。

人多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又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薛蟠最近也常跟賈薔一塊兒玩,好的地方是真的沒有學到多少。

賈薔:“大嬸子管蘭哥兒管的緊,讀書一道,最要緊的是鬆弛有度。我跟大嬸子說過幾回。蘭哥兒還太小,不能逼得緊,萬一弄出點病來,書倒唸不成了。身體才是最緊要的,想薛蟠一樣照顧著家裡的生意,出去到處闖闖也是好的門路。”

賈寶玉也從外頭走了進來。

京城附近,總河到河南一帶,決了河口,捏沒了幾府州縣,又要修理城工。賈政是工部員外郎,近期他會忙一點。

還好是在京城附近,措施採取的很快,基本上能很快解決。

也正是因為如此,賈政天天有事,待在衙門裡。

賈寶玉的功課慢慢的鬆弛點,只是怕賈政覺察,還是會常常在學房裡看書。

或許是因為賈政管的緊,有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林黛玉。

今天有大把的時間,想去瞧,結果瀟湘館還沒人。

他也有種感覺,大家越發的開始疏遠了。

正如此想著呢,忽然外頭又來了好些人。

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全都過來了。

特別是刑岫煙,因為說給了薛蝌。她帶了禮物過來了。

都是些很普通的東西,以手工品居多。

因為生日的原因,薛蝌這時候也來了。

二人相處了幾次,對對方都比較滿意。

薛蝌問道:“姑姑的生日,大哥哥都不在家的嗎。”

薛家是皇商,薛蝌在其中攬了些事情。

薛蝌:“我在京城的這些日子,打探了些。大哥哥這幾年在外頭相與的都是些什麼人,連一個正經的都沒有,來一起的,都是些狐群狗黨。姑媽,以後您還的勸勸大哥哥叫他少些來往。我吩咐了門上,不準那些人來。”

薛蝌是薛姨媽的正經侄兒,就一個獨子,除了薛蟠,就對他比較看重。“我雖有兒,卻像是沒有的。你雖是我侄兒,我看你比你哥哥明白些。你從今以後還需要學好點,就跟薔哥兒學。”

然後看著刑岫煙接著說道:“再者,你聘下的媳婦兒,人家女孩兒出門不容易,再沒別的想頭,只盼著女婿能幹,她就有日子過了。刑丫頭是個好姑娘,守得貧,耐得富,明兒個我過壽,早些把你們的正經事完結了,也能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薛蝌看著刑岫煙非常的滿意。

只是想著自己,想著刑岫煙住在賈府園中,終究是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林黛玉還好,有老太太疼愛,還有錢。

邢岫煙是啥也沒有。又窮,日用器具什麼的都不知道有沒有短缺了。

有些不好受,但是自己如今又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

然後想了想,管它呢,今天這麼多人在這兒,趕緊把情緒調整好。

薛姨媽也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就有這麼多人過來了。

趕緊去準備了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