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張紙那邊就更過分了。

連桌面上都留下了一道淺微的痕跡。

賈薔也發現了這點。

自己書寫的時候恐怕用了真氣,勁力大了點。

用的都是巧力。

紙張沒破,但在桌面上留下痕跡。

林黛玉蹙著眉頭悄聲說了句:“力透紙背?”

她聽父親講過,書法中有一種高深的境界,叫力透紙背,需要很大的腕力,像她們這種姑娘家是想也別想了。

聲音很小,被賈薔聽到了。

他對力透紙背這個詞不置可否,自己就是用的力氣大了點,就專門為自己安排了這個詞嗎。

把力透紙背換成入木三分會不會更恰當點。

看著林姑姑蹙眉的樣子,好美,難怪會有個綽號叫顰顰。狐疑蹙眉起來當真有種病如西子勝三分的感覺。

“這是草書嗎?感覺更像介於行書和草書之間,放蕩之間又有著規矩。薔哥兒,我得向你求幅墨寶才行。得是新寫的。”

那兩幅字,上頭的內容太不正經了些,都是情愛,想念啥的,她可不敢要。

賈薔擼起袖子來。

“你們瞧,薔哥兒會寫上些什麼。給林姐姐寫了之後,也需給我一張。”

看著賈薔答應了林黛玉的請求,她們也都想著要一張。

古人間送禮物一般都是送書送字。

特別是像她們這種富貴人家,送別的,太俗。

不然哪會有這麼多窮書生,富小姐的事情。

都是從書信開始就被騙了心騙了身子。

只見賈薔微躬著腰,馬上寫下了一幅字:“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字成的時候,林黛玉瞬間怔了下,這兩句話形容自己也太貼切了些。

轉頭看著賈薔,有著些不明的意味,好像是要引為知己的那種感覺。

若不是知心人,怎麼能描述的這麼恰當。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府中好些下人都是怎麼評判自己的,冷淡尖酸刻薄,目中無人。剛開始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中有著好些的抑鬱不忿之意。

特別是近日賈府又來了個薛寶釵,表面會做人,經常會拿二人做對比。

她只是比常人心思敏感很多。

看著賈薔寫的字,怔怔的想了好會兒,眼角好像都模糊了些,引為知己,心中不覺間親密了點。

當然貼切,這話可是出自於曹公,當屬最瞭解林黛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