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有些生意好、訂單多的公司已經復工。

只是,為什麼,我一個無業遊民,也要這麼早就上班?而且,我還他喵的是自願的,還挺樂意。

裹著一身風雪大衣的楊偉,一邊騎著共享單車,一邊自嘲的嘀咕著什麼。

在一處鐵皮棚子前停車,楊偉緩緩推開生鏽的鐵門,走了進去。

屋內屋外一樣冷,楊偉緊了緊衣領,不由得懷念起在企鵝網路技術有限公司上班的日子。

想念獨立的辦公室,想念熱騰騰免費喝到飽的咖啡,想念四季如春的中央空調系統,想念……

如今這裡什麼都差,公司租在城中村的鐵皮棚子,吵鬧、冰冷,甚至,還沒工資可領。

但唯有一點,是在企鵝網路技術有限公司沒有的。

楊偉從自己的實驗臺上撿起一根類似樹枝的東西,徑直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同時拿出筆,在紙上記錄著什麼。

一切,都那麼自然,楊偉沒有嫌棄工作條件,沒有考慮薪酬,他就是這樣日復一日的做著這一切。

就彷彿,他本就應該這麼做,如此的心安理得。

對,就是心安理得,這是在企鵝網路技術有限公司領著高薪混日子時,惴惴不安、心存愧疚的他,所缺少的心態。

“呸!”吐出嘴裡的樹枝,楊偉扭頭對隔壁實驗桌的張諾點點頭:“還不錯,藥效上升了大概5%。”

“夠用了嗎?”張諾正侍弄著一堆花花草草,頭也不回的問道。

“還不夠,”楊偉搖搖頭,又看向不遠處的另一處實驗臺:“恐怕,在我們幾個哥麼餓死前,唯一指望就是他了。”

在那邊,胖胖的羅天義將一瓶紫色渾濁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後閉上眼睛,靜靜冥思,似乎是在細心感受液體的口味。

站在一旁的慕楠翻了翻白眼:“我早就想問了,你不就是試一下口味嗎,為什麼每次都得喝光不可?只喝一口的話,萬一你研發出來的這些飲料有毒,搶救也容易些。”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專業!”羅天義睜開眼睛,咂咂嘴:“我研發的是飲料,就算不好喝,也不至於成毒藥吧。”

“是嗎,總感覺沒有絲毫說服力。”慕楠掃視了實驗臺上那些瓶瓶罐罐一眼,嘴角抽搐。

羅天義研發的這些飲料,不說口味吧,顏色基本都是花花綠綠的,性狀大體都是渾濁黏稠的,倒進嘴裡還得費勁嚥下去那種……

女巫熬的湯,賣相恐怕都比這些好。

嗯,除了黃毛顧源海之外,原來企鵝網路技術有限公司的員工都在這裡。

就連李鐵柱,也蹲在一個角落裡,摸著那些他四處撿來的廢鐵,不知在研究些什麼。

公司沒有解散,又或者說,常笑將公司解散後,他們幾個人自發重新整合。

得益於常笑當初的慷慨,哪怕公司倒閉了,還有不少遺產。

昂貴的實驗室研發儀器、幾個月研究出來的資料資料、辦公裝置等等……

當然了,原本那租金昂貴的辦公室肯定是不能再租下去的,原來公司的福利,也是全部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