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守住四個小時,這期間不會艦隊級的火力支援。但我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封鎖敵人重灌部隊投送的可能!

他有兩個選擇:

要麼頂住敵人的進攻,把攻勢按在佩斯瑪的衛星上!要麼……就死在那裡,但死之前記著給我徹底毀了它!”

“明白!”帝拳冠軍再次確認,他沒有為原體命令的嚴酷而驚訝,而只是從加爾文的語言裡,再次重複確認哥特戰役的基調,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焦土!

是的,除了焦土,他們沒有別的選擇;也唯有焦土,才能遏制這些掌握著瘟疫的惡魔。

可這種激烈而極端的處理方式又能堅持多久呢?泰倫提烏斯不知道具體的答案。

但他知道一旦傷亡的部隊比例提高,或是淪陷的領土達到某個比重。

那這種因為個人命令而鑄就的隔絕,也勢必會因為人心的動搖而不得已的妥協。

那恐怕才是真正災難的開始……

命令已經下達,而時間也在飛速的流逝。

大艦隊在與敵百萬公里的距離上,正在緩慢的調整著艦隊的次序。

駐有阿斯塔特連隊的主力戰艦,正一艘艘的被均勻佈置在艦隊靠近交火方向的一側。

這不是戰列線,因為真正的側舷炮戰所需要的硬性條件,就是最大口徑宏炮的極限射程——30萬公里。

而一旦雙方的距離跨過這條警戒線,那麼新星炮就會被有更高射擊頻次的宏炮取代;

而艦隊也會順勢發揮側舷的優勢火力,用密集的宏炮陣列去向敵人投擲徹骨的憎恨與毀滅。

跳幫戰,也就是在這個階段,達成了基礎的理論作戰環境。

因為隨著戰艦結構的固定,艦隊的在側舷戰鬥中的航跡,也會因追逐最大化的火力投送而固定。

而當兩隻艦隊的行動路線,都因炮火的投送在彼此的眼中透明,艦隊之間為了爭奪最好的射角和敵人的射擊死角,就會在你來我往的走位中,不可避免的進入貼身絞殺的快節奏戰鬥。

這就給更加激烈的跳幫戰製造了基礎的環境,也將戰爭的烈度進一步的,從冰冷的火力釋放,變成了血肉四濺的對面搏殺。

這一點加爾文知道,莫塔裡安更不會陌生。

某種意義上,加爾文在得到了帝國之拳加爾文的記憶之後最大的收穫,就在於他離了審判庭熟悉的特種作戰,開始以純正的阿斯塔特中擅於防守的帝國之拳視角縱覽全域性。

而帝國之拳的可貴之處,又就在他們即使是處在戰團時代裡,也幾乎沒怎麼褪色和中斷的海軍指揮學。

艦隊、戰艦、成百上千的阿斯塔特與帝國軍官,再往下就是數百萬的艦隊成員。

帝國之拳的視角下,加爾文看到自己的命令自上而下,是如何逐級運作,並最終驅動著一個龐大的艦隊,以完成它戰爭機器的職能。

而將目光放到更遠處,整個哥特星系乃至整個帝國,此時此刻,又有著多少人或事,在以帝皇和人類帝國的名義,在履行著、貫徹著他的意志。

這不是遊戲上的一串串數字,這是他正在看著的,並且將一直為之奮鬥的、守護的、活生生的生命。

而從他身上傳遞出的任何意志,也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在層層傳遞後變成一個個龐大機構的運轉方向。

太上忘情,這是加爾文最新的理解。

當他的身上承擔了太多人的感情與希望的時候,他自身的一言一行,反倒與普通人開始區分。

就像剛剛他所下達的命令一樣,作為一個統帥,他個人的情感已經被無限的稀釋,而體現在生活中的就是他越是信任誰,就越會在關鍵時刻親手將其送上最殘酷的戰場……

只能說,戰爭是一座巨大的熔爐,而如今的加爾文,儘管還記著自己前世作為(姜文)的身份。

但巨大的壓力和使命感,不但鑄就了他前世所無法想象的心性,也在事實上讓他在回想起前世的記憶時,愈發的感到那些平凡生命的蒼白。

他還是那個姜文,但也永遠都做不回那個姜文了。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