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情況是,當真正的大魔降臨時,當地的一切抵抗都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覆滅;

而帝國通常也只能是在漫長的時間過後,透過過路的商船或是審判庭在失聯後的探查,去收穫一個滿是瘡痍的死亡世界。

又或者,連這個世界都消失在亞空間席捲的浪潮之中,帝國能收穫的,就只有那片在星圖上被標註為人類世界的空白。

至於那個惡魔?則早已消失在帝國的視野當中。

但這種情況也不是絕對,帝國當然有對應的防禦措施。

王座庭的深處,除了帝皇本人偶爾降下的神諭之外,星語庭麾下的先知們,從未放棄過對帝國未來的預言。

而比這些依賴靈能和帝皇塔羅的先知們更為專業的,則是泰坦修會下,專為警惕惡魔降世而建立的組織——先知兄弟會。

但他們的人力也有窮盡,尤其是限於灰騎士戰團本身的能力,他們能顧忌並警惕的,也只有一些關乎帝國命運的轉折;

與那些足以威脅帝國根基的大魔相比,帝國茫茫星海中的邊陲和荒僻之地,就只能被無奈的選擇性放棄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該改變一下了。

加爾文在等待接應的雷鷹的間隙,輕輕的活動著自己的手腕。

他的頭頂上,虛空深處與他呼應的靈魂本質,則正在灰騎士們的戰鬥下,源源不斷的將惡魔與邪祟的靈魂與真名轉化;

而體現在現實世界中的,則是法爾的天空上,正在恢復正常的雲層和大氣。

他在思考,在返回泰坦之後,該以什麼樣的名義,去進一步增強先知兄弟會的編制,又該以什麼樣的名義,去讓先知兄弟會的觀測範圍,進一步放大到普通的大魔身上。

而彷彿也在德拉科尼恩身上得到了某種收益,在加爾文的胸口上,那沉默已久了的厄瑞波斯之鐘,也在輕聲呼喚著加爾文的意志。

通訊請求介入……

突然響起的聲音,大斷了原體的思緒。加爾文看了看手臂上的訊號來源,顯示的方向是銀色黎明號的艦橋。

眼看著天邊出現的雷鷹,加爾文的眼神略有困惑。

“這個時候?等不及了?”他想了想,按下了通訊球的開關。

而訊號另一頭的泰伯斯也沒讓他失望,果然給他帶來了一個棘手的難題:

“大人,一個壞訊息。

醫療層在5分鐘前傳來訊息,死亡守望的殺戮小隊其中的一名戰士,傷勢惡化,並且極為危險。

藥劑師小組表示盡全力也不能解決,正在……等待您的意見。”

說是意見,但加爾文知道,這就是死亡判決。

他又不是藥劑師,能為醫療層的搶救工作提供什麼幫助呢?

他不能,他能做的,只有以軍團之主的外交身份,向死亡守望和那個戰士的戰團,按程式發出訃告,以及轉移基因種子而已的外交程式而已……

“等等!死亡守望?蘇拉?”

加爾文終於想起來,自己在銀廳的時候忘記的是什麼事了。

這個在普萊斯迪亞有過一面之緣的極限戰士,是他在得知了訊息後最想見一面的人。

可黑色軍團和莫塔裡安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而好容易結束了在復仇之魂上的戰鬥之後,來自盧修斯方面的援軍又牽扯了他極大的精力。

“……很抱歉,是他。”泰伯斯的聲音隔著遙遠的通訊也有些模糊,但加爾文依舊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遺憾。

那個當初跟隨在極限戰士四連張身後的副官,可不只是給加爾文一個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灰騎士老兵也有一樣的遺憾。

“該死!把他給忘了!”加爾文懊惱的用拳頭砸在掌心上。

“讓醫療層開啟靈能遮蔽!我馬上就到!”

下令完畢的加爾文,看著降落在面前的雷鷹沒有猶豫,徑直頂著引擎帶起的巨大氣流向艙門走去;

而他未能看到的是,在距離他數公里之外的巢都塔樓上,正有一隻瘡痕遍佈的鳥類,在遠遠的用餘光從他的方向掃過。

更新,不一定會有二更,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