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這個概念以及相關的知識,在帝國的諸多涉及亞空間的部門中,大概屬於灰騎士戰團的專有領域。

其他的部門自然也有機緣巧合之下有所接觸的“幸運兒”,但真要說一以貫之將這個概念在數千年的時光裡持續研究的,也只有灰騎士一家而已。

這些“幸運兒”在各種資訊不對稱的環境下,對獲得的知識欣喜異常,但卻不知道這種專屬於神明的知識本身就龐大浩瀚到看不見盡頭,並且在某種意義上具有生命,對所有知情者本身即是一種詛咒。

他們註定無法在短暫的生命中將這項知識轉化成實質的力量,但卻因靈魂的脆弱而屢屢被這種禁忌的知識所汙染,直至生命的盡頭方能有所悔悟。

相比之下灰騎士要幸運的多,他們純淨的靈魂對靈能的操控與生俱來,而帝皇的血脈又將這些靈魂牢牢地固化,從而讓他們靈魂的厚度和強度,終於勉強達到觸碰它的最低底線。

加爾文暫且不清楚真名的奧秘,但正如所有的亞空間知識一樣,有些概念本身就是有生命力的存在。

當加爾文的腦海中回憶起那把誓約之劍的樣貌時,真名這個概念也自發地在他的腦海中成型。

這種異樣當即引起了加爾文的警惕,在他所接受的培訓中對這種情況是有明確的解釋:

當某種概念本身具有生命力的時候,它就會無時不刻地試圖擴散自己的存在。

秩序之火在加爾文的指尖燃起,迴盪在整座穹頂大廳的靈能波動掃過,卻未感知到任何惡意與汙染的端倪。

嗯,中立性的概念,並非惡意的汙染。

加爾文對此做出謹慎的評價,然後看了看大廳內的榮譽衛隊成員們,說出了剛剛的話。

隸屬於勝利大廳的聖騎士們屬於灰騎士的核心成員,自然有許可權知曉一些核心的機密。

但這個範圍也僅限於勝利大廳之主——所有聖騎士的首領知曉全部。

至於其他守衛勝利大廳的聖騎士們,本身作為歷代真名持有者的候選的同時,也只有真正透過考驗後才能知曉那種力量的名字。

是以當加爾文向他們問起時,聖騎士們面露迷茫,而為首的蓋文斯卻欲言又止。

“嗯,我明白了。你可以不說。”

隨手將蓋文斯從尷尬中拯救出來,加爾文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思索當中。

是的,這種涉及亞空間本質的知識,大導師議會持以極為謹慎的態度。

畢竟有大叛亂中的諸位墮落原體的前車之鑑,老兵們加爾文的成長呈保守態度,也是可以理解的問題。

但加爾文也有他自己的思考,灰騎士作為帝皇的另一次嘗試,本身就有種族升維的使命。

加爾文陰差陽錯之下成為了他們的基因原體,這份使命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大導師議會的老兵們有自己保守的理由,可加爾文也同樣有自己的小秘密。

他的靈魂在這片宇宙中,本來就沒有對應的根基,也自然沒有與之對應的真名存在。

而這種特殊的存在,在與帝皇之血的配合下,培養出的新一代的灰騎士,也同樣是老兵們不曾瞭解的產物。

是的,新生的灰騎士與加爾文的關係,遠不止老兵們認為的阿斯塔特與基因藍本之間的關係可以描述。

介於加爾文靈魂的特殊性和灰騎士靈能的特殊定位,這些新生的加爾文之子的靈魂,也和他有著超乎想象的緊密連線。

這一點從那些戰死後靈魂被收容在他精神世界中的灰騎士們,就足可以證明很多:

加爾文與新一代的灰騎士們在軍團模式下,能夠互相支撐的是靈能的力量和使用靈能之後代價的分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