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半神的成長的速度麼?我還真是狂妄啊……”這是他幾乎喪失意識的腦子裡所剩不多的理智。

戰鬥的結果雖然沒有得出,但局勢的一面壓倒已經讓在場的人對於結果沒有了懸念。

對於自己的衛隊首領,加爾文並沒有打算斬盡殺絕的打算。

在消解自己的戾氣之餘,完成了對衛隊冠軍一次小小的警告後,加爾文就不再追求一個明確的勝負來裝點自己的戰績。

於是,他在一次交擊後悠長的劍鳴中抽身而退,看著眼前的蓋文斯微微笑著說:“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而累到虛脫的蓋文斯也沒有了力氣走出鐵籠,他就這樣原地坐下,大口喘息著對加爾文說到:“當然,這是您的意志。”

視線短暫地從土衛六拉開,遙遠的遠東星域與泰拉星域的交匯處,某艘審判庭的飛船中,三位審判庭的領主審判官難得地匯聚一堂。

更罕見的是,在場的三位都是出自聖錘修會,這種能夠在沒有重大事件作為背景條件的情況下,在審判庭茫茫多的事務處理強度下,想要湊齊如此多的高階審判官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三人中其二是任務在身,在進入泰拉星域後不久就會離開這艘蹭來的“順風船”。

而剩餘的那位則單純是由審判庭決議,前往泰拉擔任下一個5年的高階領主議會中審判庭的代表。

飛船還在亞空間中航行,距離泰拉也還有遙遠的航程。

而必要的資訊來源則是每一名帝國官僚生存的可靠保證,審判庭也不例外。

於是三名審判官就在無聊中閒坐在一起在船上的酒吧裡打牌度日。三人一邊淺酌著船上自釀的果酒,一邊討論著修會內部最近的流言蜚語。

在他們的座位外圍稍遠的地方,則安靜地坐滿了這些審判官的衛隊與附庸。桌上同樣的酒杯同樣的美酒,自從被斟滿後就沒有人動過。

這些形形色色的武裝分子不同於中央放鬆愜意的三位大佬。安靜地擦拭武器和貌似輕鬆實際緊繃的警戒才是他們彼此間真實的相處之道。

沒有任務在身的他們也許在外人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在自家的艦船上如此緊張,但考慮到即使是審判庭內部之間,也同樣有著翻臉如翻書的惡劣傳統。

也許前一秒還和你舉杯暢飲的同事,下一秒就像你遞上刺穿心臟的刺劍也是常理之中。

於是作為受僱者和直屬部隊的下屬,身家性命全賴大佬一人的他們,就只能緊緊盯著中央位置上自家大佬的一切資訊,以防錯過時機被周圍的敵人搶佔先手。

“聽說了麼?土衛六的封閉結束了。”

蹭船的審判官之一,也是在場的年齡最小的安博萊女士。一邊扔出了手中的牌,一邊貌似不動聲色的說道。

“唔,這張牌我要!聽說了,不是已經結束了麼?”

即將赴任的讓·馬裡都斯審判官也同樣不動聲色地接上話題,他是三者中對自己的處境最為擔憂的一名。

畢竟自他加入審判庭的這百多年裡,可是有不止一位高階審判官被來自總部的任職令衝昏了頭腦。

然後就死在接到秘密處決令的同事手中。對於眼前的兩位同事,是否真的是前往太陽星域另有任務,他一直都是持保留態度。

眼前裝修別緻的酒吧就是他精心挑選的位置,整間酒吧的牆體內都無死角地裝滿了自動鐳射武器與重型伐木槍。

只需要他一個響指,就可以消滅掉在場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包括他的隨從。

而他自己則可以在一個動作內輕鬆地從腳下的地板裡預留的暗門中從容離去。

不怪馬裡都斯如此謹慎,畢竟身處帝國對抗亞空間的最前線這麼多年,誰還沒點不能言說的小秘密?

但既然底牌還未揭開,他也就不急於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