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的視野中,卻完全見不到剛剛那個大魔的蹤跡,只有加爾文面前一堆燃燒的餘燼還在冉冉冒起青煙。

“結束了……臥槽!”他下意識地轉向身邊的那個神秘的人物,然而目光所及加爾文的面容卻讓他大驚失色。

這不是之前在無名星球遺蹟戰場上遇到的那個灰騎士麼?

他怎麼在這裡?他怎麼能正面與大魔抗衡?

不對!他身上的味道怎麼不一樣了!他怎麼又長高了!

這個體型!這個感覺!

塔羅斯幾乎以為自己的神經受到了損傷,否則他怎麼會認為這個身高和原體一樣,感覺也和原體一樣的存在是一個基因原體?

不對!他搖了搖自己的頭,讓耳道里的傷口再次用劇痛刺激他的頭腦。

他將自己之前可笑的邏輯甩在一邊,強迫自己優先關注最關鍵的問題。

不管是什麼原因,也不管他是什麼!之前在混沌戰幫時與他戰鬥的事決不能被知道!

如果被這個審判庭的劊子手知道自己曾經投身混沌,那他將和加爾文腳下的那堆灰燼一樣,沒有任何狡辯的機會就被加爾文滅殺。

“你看起來狀態並不好,士兵。需要我的幫助嗎?”加爾文看著眼前壯年面容的阿斯塔特溫聲說道。

他迫切地需要知道經歷了時光之旅後,自己如今身處何時,又身處何地。

而眼前的這名陌生的死亡守望,就是他唯一的線索。

“我沒事,大人。您如果有事詢問,那請儘快。這裡曾經是我方的突出部,但側翼已經失去,我們留在這裡的意義不大。”

塔羅斯下意識地對加爾文回應道,他本能地將身份確認的流程略過,把加爾文擺在上位者的位置之上。

他打定主意只要這場仗打完,他就離開。無論勝負他都算是盡到自己的義務。

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信仰,除了自己的那群老兄弟以外,他誰都不在乎。

“那走吧,士兵。我們路上再說。”加爾文面色不動,將這些細節暫時放下。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認自己的位置,進而知曉自己究竟身處在哪一個戰區。

這名死亡守望的異常表現,在他的心裡不在優先處理的序列之中。

“遵命!”塔羅斯低頭應道,他轉身將自己的頭盔從地上撿起帶上,儘可能地避免與加爾文的直視。

雖說他知道自己並未在加爾文面前洩露過容貌,可為防萬一他還是儘可能地減少自己的細節暴露。

兩人穿過大片的殘磚斷瓦,自廢墟中向外走去。

一路上塔羅斯從那些死去的混沌星界戰士身上挑挑揀揀,將能用的彈藥收斂在腰間。

這是他最初成為變節者那幾年留下的習慣。

沒有了帝國的穩定補給,他們這群可悲的流浪者就是這樣。

連一杯淨水都需要搶的日子裡,喪家犬一樣的塔羅斯為了生存,不放過每一處能補充的資源。

加爾文沒有阻止他的行為,只是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塔羅斯的一舉一動。

這個陌生的死亡守望,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但他又確定自己的記憶裡確實沒有這個人的痕跡。

“士兵,伱的名字。”加爾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