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戰場上正開心地waaaaaah著,突然就被泥頭車給撞了,是什麼感受?

這個感覺不太好解釋,因為不當面體會一下的話,很難明白那種整個意識突然斷片的感覺。

非要形容的話,那感覺就像是一口菌菇啤酒下去,結果發現酒裡一滴酒精都沒有,剩下的全都是鉕素一樣。

明明上一秒你還在怒吼,下一秒就忽然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別說憤怒或者是恐懼了,就連維持自我都如此地艱難。

周圍的畫面忽然間看起來如此的陌生,明明簡單的畫面卻總是在模糊與清楚之間搖晃。

意識裡似乎已經明白自己的狀態,但身體還脫離著你的控制。你能知道你的身軀還在下意識地抽搐和反抗著,但你無法控制。

我是誰,我知道。但我怎麼了?我不太清楚。

這就是獸人的戰爭老大現在的感受。

砰!

面前那個銀色的大罐頭又一次掄起了手中的大鐵棍子,和上一次又間隔了多久?

一秒?還是幾秒?

不知道,但這一次他的手真的再也擋不住了,手掌上的虎口已經被震裂,粗壯的大拇指關節詭異地反向扭曲著。

動力斧已經斷了,砰砰槍也在上一次的招架中被擊碎了。乾涸的喉嚨在嘗試發出最後一聲怒吼但傳到耳邊的只有嘶啞的嘶鳴後,黑暗永久地籠罩了他的意識。

嗡!

加爾文將手中戰錘上挽了一個棍花,順手將附著在上面的靈能抽離。

三百多公斤的金屬柱體在他的手中做出如此輕鬆寫意的動作。

饒是知道內情,也還是讓兩側看到這裡的終結者們眼角忍不住要抽搐一下。

阿斯塔特是超人不假,但與這種除了外貌以外完全不在人類範疇內的怪物還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就這還是幼年期的狀態,真要是給他百十來年去成長,完全體的樣子估計和他那些史書裡的兄長們不會稍差,恐怕只會更強。

分解力場的開關被再次按下,武器表面銀色的光芒在失去支援以後逐漸黯淡,隨著低沉的鳴叫重新又恢復了原本暗淡的鉛灰色。

分解立場的好處就在這裡,在完成一場殺戮以後武器還是光亮如新,就好像面前只剩下下半身的獸人殘軀不是拜他所賜的一樣。

高強度的戰鬥消耗了不少的體力,但好在還能承受。只可惜靈能的消耗不太好恢復,神經性的頭痛伴隨著一種細微的疲憊感在太陽穴附近抽動著。

加爾文看著周圍的戰場,戰鬥仍在激烈地進行著,但勝負已然被牢牢抓在了人類一方的手中。

灰騎士們正在兩翼以兩具終結者為矛頭,頂著對方的火力強有力地向獸人們釋放著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浪潮。

隨著warboss的死去,讓整個戰場的靈能環境中的waaaaah立場喪失了執行的中心。在沒有這些干擾以後灰騎士們的攔截者們開始了他們賴以成名的傳送斬首戰術。

這些由鋼鐵組成的巨人們人數雖少,但重槍與重甲的戰術定位,讓他們的單位密度下火力釋放效率遠超凡人。

後續的凡人部隊也已經趕到,洗罪者遠端打擊小隊的身後也出現了他們跟隨前進的身影。

高點上正在架設的重型伐木槍和雙聯裝鐳射炮就是他們的功勞。

失去了首腦的獸人們對於戰爭的狂熱就像是潮水,

來時狂暴得讓人難以招架,去時也突兀得讓人目不暇接。

除去極少數由精英帶領的獸人還在困守一隅堅持頑抗以外,多數的獸人們已經在向著他們來時的登陸艇撤離。

潰退的陣線就像是靜態對峙下的大堤與洪水,但只有一方率先崩塌以後才能確認彼此的定位。

體力的消耗正在隨著劇烈的呼吸開始恢復,與頭盔目鏡裡顯示的戰場兩翼仍在交火的戰況相比,中央的暴風眼處反而在戰鬥過後安靜了下來。

空閒下來的加爾文有時間向下方的指揮小組聯絡,對方的反饋將決定他下一步的安排。

“戈爾登,你和塔裡克還要多久。”

“很快,半小時到一小時左右。已經沒有成建制抵抗,但具體的通道和艙室還需要逐個清理。”

“我這邊也一樣。抵抗正在減弱,但預計清理過程會花費大量時間。”

“那就別清理,讓凡人部隊佔據交通節點設立火力封鎖。給你們15分鐘把人清理乾淨,然後向武器陣列集結。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