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走過的路線十分奇怪。

走弧形,像是特意避開了什麼人,而且學生一個個神色凝重,都低著頭走路,不敢亂看。

校門口。

葉霜父母已經在這裡守了整整一個晚上。

二人皆神情憔悴。

葉霜母親尤甚,到這會兒,她不哭了也不鬧了。

呆呆地癱坐在地上,懷裡抱著女兒的遺物,像一具被抽乾血液的木偶,半張著嘴,嘴裡喃喃說著什麼。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會兒早上七八點,正是學生陸陸續續來學習的時候。

來私高送孩子上學的許多家長看到這一幕,不禁黯然淚下。

人群外,程阮呆呆地看著葉霜母親,看了好一會兒。

季梵禮站在她身後,很安靜的陪著她。

他發現保安並沒有把圍在校門口的葉父葉母趕走,保安只是看住了葉霜的父母,避免他們情緒激動之下誤傷學生。

冷風吹來,季梵禮上前半步,將程阮身上的外套裹緊。

他大致判斷著風來的方向,微微側身,擋在了風口。

也就在這時,他看到不遠處的校門前有個女學生逗留住,她面朝葉霜父母,神情怔怔,不知在看什麼。

同學路過,拍了她一下,她嚇得連手裡的水杯都差點沒攥住。

季梵禮看著這一幕,微微眯起眼,他視線往下,掃了眼女學生的胸牌。

高一二十七班。

如果他沒記錯,新聞報道上寫到葉霜就是高一二十七班的學生。

“葉霜也死了。”

他身旁,程阮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你知道嗎?葉霜是第二個我。”

程阮這話沒頭沒尾,季梵禮確實沒太明白,他思量片刻,對程阮說:“站在你八點鐘方向的那個短髮女生,她是高一二十七班的學生。”

程阮順著季梵禮說的方位看過去。

她視線落到那女孩身上的時候,那女孩已經邁步走進校門。

“她跟葉霜同一個班級。”季梵禮慢聲道:“她方才在校門口逗留了很久,神情張皇,我覺得,她應該知道點什麼。”

程阮聞言沉默,高一二十七班的人,哪個不是對葉霜印象深刻?

那麼長時間的霸凌,偌大的班級,又有幾個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