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方舒琦在程榮山面前一直都是乖順溫柔的模樣。

鮮少有如此強勢的時候。

不知為何,程榮山心底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方舒琦,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他語氣略顯不耐,但仔細聽,能發現他收斂了不少戾氣。

他掃了一眼方舒琦的手臂,“自己去醫院。”

話落,別開視線不再看方舒琦,啟動了汽車。

方舒琦望著他冷漠的側臉,輕輕開口,似是喃喃自語:“活人是不是永遠爭不過死人?”

程榮山眉頭微皺,睨了她一眼。

方舒琦卻在對他笑著,“你放心,我就是問問,我不會傷害自己。”

她等了那麼多年,才成為自己心愛男人的合法妻子,她捨不得丟下他。

“可是榮山,我好害怕。”方舒琦靜立在車旁,身影落寞,她說:“我們的女兒……殺人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程榮山神情不變,看上去並不怎麼在乎方舒琦所說的事。

方舒琦察覺到了,但面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不滿。

只是輕聲說了句:“希望我能替她贖罪。”

程榮山確實不怎麼在意程冉的事,但忽然聽到方舒琦說出這種話,他還是沒忍住多看了她一眼。

女人依舊在對他笑著:“路上小心。”

她說:“我等你回家。”

程榮山目光再次從她受傷的手背上掃過,猶如施捨般,他主動囑咐了句:“記得上藥。”

方舒琦抿唇笑著:“好。”

與此同時。

廢棄工廠內。

左右逃不走,程阮乾脆悠哉的坐在地上,一邊神遊天際,一邊欣賞透過偌大的鐵窗欣賞窗外的月色。

時不時有風吹進工廠內部,工廠內廢棄的紗布隨風輕擺,加上場地的特殊性,頗有幾分鬼屋的既視感。

但程阮不怕,而且因為等的時間太長,她甚至被勾起了睏意。

程阮眯起眼,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吧唧了兩下嘴巴後,扭頭去看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程宥依。

程阮揚了揚眉梢,幼態純欲的臉龐顯露嬌態,她叫了綁匪一聲。

“喂!”

程阮拿下巴指了指程宥依躺著的方向,問綁匪:“程宥依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醒?”

綁匪也閒得無聊,不斷拿手指蹭著面具外面的漆。

聽到程阮的話,他盯著程宥依看了半晌,慢吞吞啊了一聲,“應該是麻醉劑打多了。”

程阮:“那我怎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