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是沉默了,原來大衍盛世不過是粉飾的表象,這些秘辛讓人觸目驚心,同時他也對白家姐弟的身份很是好奇,於是委婉問道:“白少爺,這些事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家父曾在京中任職。”

白家少爺俊朗的臉上滿是哀傷,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李如是也沒有追問,默默為他再沏了一杯茶水。

“李兄,陵澤山匪一日不除,江伯伯的位子就不會易主,你在奉禹縣就算鬧再大的動靜,都會被李道長壓下來的!”

李如是點了點頭,若真如他所說,那就不急著跑路了。

說實話,他挺捨不得這個官位的,倒不是有什麼官癮,而是功德值來的太豐厚了,還記得當初潛進羅府,冒了生命危險才換取幾百點功德值,現如今當了一個多月的官,就已經賺了將近一萬點功德值,還不用冒很大風險,一對比高下立判!

甚至他都有種錯覺,這功德碑在逼著他做官,做一個名垂千古的清官!

送走了白家幾人後,李如是也出了房門。

既然決定留下來,那就要和魏勇通個氣,對好口風應對盤查。

不出意外,魏勇還在公堂。

這些日子,魏勇的改變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一掃之前的昏庸腐敗,變的勵精圖治,奮發向上,立志做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他不僅將自己以往罪孽清理出來,還編撰成冊高懸於房梁之上,以作警示之用。

這次抓捕這麼順利,這本罪冊當立首功,因為大部分被抓人員名單都來源於這本罪冊。

李如是心知肚明,魏勇之所改變是迫於自己的壓力,他手中兩本賬本相當於拿住了魏勇的命脈,加上陵澤山匪要除他的命,無異議將他推向自己這邊。

留在他的身邊還能苟延殘喘,對他陽奉陰違也是死路一條,所以他沒得選。

至於魏勇是否有真心悔過,這不重要,李如是也並不關心,說到底,魏勇不過是他手中的槍子,隨時可棄。

公堂冷清了許多,魏勇埋頭記錄著這些日子審理的案卷,對於李如是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察覺。

李如是輕咳了一聲,來到公案上。

“李大人,您來了。”魏勇停下筆墨,抬起滿是血絲的雙眼。

“魏大人,這些日子你做的不錯,我會在李道長那裡為你美言的。”李如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賞道。

“李大人言重了,下官乃是戴罪之身,時間也不多了,做這些事不過是為了減輕身上的罪孽,死後能讓百姓少罵兩句已是我最大的奢望。”

魏勇苦澀的說道,而後又埋頭苦書。

“魏大人,此言何意啊?”

“朝廷來人已是公開的秘密,下官估計最多兩日就會達到奉禹,李大人請放心,下官已做好述責準備,絕不會牽連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