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詢問出來,但他的眼裡卻滿滿的都是野心和躍躍欲試。

五斗米道已經蟄伏的太久了,而太平軍的動亂也讓他們看到了帝國的“虛弱”。一夥沒有根基的反賊都能隨便攻破郡城,逼得帝國不得不出動中州的城衛軍才剿滅,那換成他們五斗米道呢?

天在前,有誰能忍住問鼎的誘惑?

右天師的想法,張法心中敞亮。

他很清楚,如果帝國沒有注意到西南動靜,五斗米道大可以繼續蟄伏去等待機會。可一旦帝國將目光投向這裡,那是否要立即發動其實已經沒有懸念,帝國用實際行動幫他做出了選擇。

只是,決心難,張法仍有猶豫。

在他的判斷中,現在還不是舉事的最好時候!

帝國在西北之戰中擊敗了瓦刺的騎兵,就是最好的明證。儘管這一戰實際上並沒賺便宜,但帝國強軍的戰鬥力展露無遺。在他的打算中,若是等阿曼王國勒拿王朝,隨便哪一個外敵,在正面的戰事中挫敗了帝國,哪怕只是小挫,引發朝政動盪,才是五斗米道趁勢而起的時候。

當然,乾元基若是能早點死,幾個皇子爭權,那自然更好!

現在動手,或許能贏得一時,但招來帝國不惜代價圍剿,真的能打贏嗎?

張法的直覺,隱隱告訴他一個悲觀的答案reads(;。

奈何,在訊息走漏的那一刻,張法其實就沒有了選擇。範長生的分析,更是堅定了他立即動手的信念。

“師君大人,我等現在動手,雖然略顯倉促,但仍有三大好處!”

“其一,我五斗米道坐擁天時地利人和!”

“人和,二十四治道民,無不信賴師君;五斗米道滲透天水巴陵多年,可一戰而,據城或攻或守,此謂之地利;天時者,只要我等支撐數月,最遲到初夏,異邦和藩國就會抓住機會,從帝國東部南北夾擊。屆時帝國不得不分心顧外,力量三分。”

“其二,帝國剛剛打完西北之戰,又經歷了太平軍叛亂,軍力財政疲弊。短時間內,難以發起新的大戰。”

“其三,五斗米道立即出手,可以搶佔先機,打官軍一二措手不及。若是遲疑不決,每過一天,機會就會流失一分,最終帝國大軍臨門,招來滅族禍患。”

“有此三者,五斗米道當立即起兵,遲恐生變!”

範長生的大段分析,得到了右天師杜守雄和幾位大祭酒的強烈共鳴,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師君張法。

這位一手創立了五斗米道的首領,默默的從香亭和仙鶴雕塑後面起身,來到了攤著巨大地圖的木桌之前,思索了良久。偌大的靜虛宮,一時間安靜來,只有三柱信香在緩緩燃燒著,散發著能夠安神清心的馨香。

“我意已決。”

終於,師君張法緩緩的開口。

一直被深深掩藏起來的雄心壯志,這一刻驟然湧出。

………

二十四隊騎兵,連夜從靜虛宮外衝出,直奔巴陵天水的二十四治區域而去。

五日之後,帝國自創立以來規模最大的叛亂爆發。

天水郡的溧陽漢昌始平武都,巴陵郡的扶風汾渝石堰等各府,數以萬計的道民在各治祭酒的命令集結起來,統一發放了武器糧食,在很多五斗米道信徒自發的支援,對各府城縣城發起了攻擊。由於事發突然,再加上眾多內應響應,幾乎是一夜之間,六府先後淪陷,掛上了五斗米道的教旗。

唯一堅持時間較長的漢昌府,也僅僅只支撐了三天。

同一時間,作為五斗米道的根本所在,也就是巴陵郡的郡城龍泉,兩大警備旅團有三分之一計程車兵直接倒戈相向,跟靜虛宮中衝出的大批五斗米道道民匯合。驟然遭此大變,剩沒有倒戈計程車兵,也有很多選擇兩不相幫,放任不足兩千名抵抗的官軍被五斗米道的大軍合圍。

一日之間,龍泉的形勢急轉直,巴陵郡的總督在衛隊保護不戰而逃,可惜最終還是被五斗米道的騎兵追上,一個不拉的綁回。

由於根基雄厚,五斗米道的公然叛亂幾乎沒有受到多少民眾的抵制。前後不過一週時間,天水巴陵郡超過八成的地盤落入五斗米道手中。分散在各治的道民,旋即開始集結成軍,準備應對帝國“未雨綢繆”調來的丹陽師團。

訊息傳出,天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