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一談就是一個時辰,最後還是北玄煜體諒容雪聲的身體,怕他受不住,強制命令對方先回才作罷。

否則容雪聲還真能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再談上個一個時辰不可。

待容雪聲走後,南九璃這才不無憂慮道:“方才為丞相探脈,他的身體又惡化了,近來怕是未曾好好將養。”

一聽這話,北玄煜就是憂心,“沒有大問題吧?”

“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南九璃沉吟了一會,說了一個還算中肯的回答,“主要還是在於他自身。”

“若是連病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縱使有再好的神醫都無用。”

聽到這,北玄煜算是明白了,怕是容雪聲自己都不將自己身體放在心上吧。

“好,我懂了。”看來得找個機會再和對方好好談談。

隔日的朝堂可是尤其的熱鬧。

只因從前朝臣們隨心所欲,只需與對手黨派口水辯論,完全可以無視上座那位傀儡君王。

可現今就不一樣了,傀儡不但不是傀儡,還變得特別的強硬,縱使君王還沒收回政權,但聖君的身份擺在那,大家還能真的當朝做出違逆之事不成?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在一多半的朝臣們憋屈的情緒中,聖君身邊的大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瞬時驚回了眾官的元神。

他們還有本沒奏呢,怎麼能現在退朝?

於是,一個個有本要奏的官員,紛紛啟奏。

“臣有本要奏,上一任戶部侍郎榮休後,就一直未有新的人上任,臣想推薦一人,新晉的金科狀元郎,德才兼備,正是合適人選,請聖君定奪。”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頓時眾官百態。

一部分中立派事不關己,還有一部分雖比較捉急,但還是忍耐著,等著接收命令,看要不要出言阻止。

不過,還是有耐性不太好之人的,“臣反對,自古以來就從沒有金科狀元郎直接晉升三品官職的例子,這完全不符合規矩。”

“聖君若真的批奏了,讓那些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工作,幾年都不曾升遷的同僚們作何感想。如此,必定會使官員之間怨聲連天吶…”

有了戶部尚書當先打頭,加之方才那番言論亦是有理有據,當即便有官員出聲贊同。

“尤大人言之有理,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下接連好幾個官員附議,那名啟奏的小官立馬不贊同了,再次發聲。

“各位大人所言差矣,規矩確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若真是有大能力之人,即便是直接升任丞相又能如何?”

幾個被反駁的官員:!!

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丞相還在這呢,竟敢說這種話,也不怕丞相當場發飆啊,真是夠不自量力的。

眾官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那名果敢直諫的閒職小官,坐等丞相讓對方下不來臺。

誰知,作為當事人的丞相竟不僅沒發火,反而還一臉表示贊同的樣子。

“確實如這位劉大人所說,規矩是死的,但人得懂得變通。既然從前沒有先例,那今天出一個先例也沒什麼。”

“丞相,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雖說金科狀元郎是德才兼備沒錯,但沒有經歷過官場之人,終歸還是紙上談兵啊。”

戶部尚書繼續反駁道,開玩笑,這侍郎之位他可是早就給自家侄子預留好,怎麼能讓人莫名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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