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需要幹活四個時辰,每月工錢是一兩五錢白銀,一季度就是四兩五錢白銀。(取十進位制,十六進位制太麻煩了。)

普通酒樓做工一個月最多兩三錢銀子,天下樓還可以根據情況提前預支工錢,乾的好還有績效獎勵。

一年我們公子就能救四百人,五年是兩千人,加上他們靠這個機會活下去的家人就接近一萬人了。”

聶書非常詳細的給趙沐伊解釋著天下樓的臨時工制度。

“不怕有人反覆進入天下樓搶了最需要的人機會嗎?”

“這個我們會調查的,除了一些個別情況沒有人重複,畢竟這是個救急不救窮的善舉。”

趙沐伊轉頭看著情緒低落的聶銘竹,

“師弟,剛救了一家三口的性命,你不高興嗎?”

“他們運氣好能碰到我,雍陽城外的人……”

趙沐伊心裡一陣恍惚,自己從小熟讀聖賢書,立志救國救民。

這些年也做了很多活人的善舉,可這份對普通人的共情能力聶銘竹是她見過最強烈的。

這麼赤誠善良的少年,整個大幽恐怕也只有安定繁榮的雍陽城能養的出了。

帶著安慰口吻,趙沐伊說到,

“能把自己視線之內看得到苦惱解除就已經是天大的功德了。”

“這些道理我都懂,就是有時候心裡彆扭而已。”

“能給我說說你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五年前我和我娘還有青衣姐逛街,路上碰到了一個賣身救母的少女。

那女孩跪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不停的磕頭。

膝蓋和額頭上都是鮮血,但經過的路人沒人理睬。

然後……”

說到這裡聶銘竹有些遲疑起來。

“然後怎麼了?”

“我就扔了幾塊銀子,那個女孩撿起銀子就給我磕頭。

然後我去要把她扶起來,可是怎麼都扶不動,硬扶起來之後發現她在給我磕最後一個頭的時候已經死了……”

吐了一口氣,聶銘竹接著說到,

“那是我第一次見死人,還是離得這麼近,那個女孩年紀和我差不多大。

我當時就懵了,回到家晚上就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