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風默然,天中的話,便如同針扎一般,刺進了他的心裡。

他何嘗不知道,如今隨著他踏入朝政,司馬家失去了原來“遺世獨立”的超然,開始被大將軍注意到,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報——”這個時候,屋外飛來了一道黑影。

黑影是司馬家自己培養的密士,悄然獲得了一些情報訊息,遞給了主座上的司馬懷忠。

司馬懷忠聽了黑影的話,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他憤然的一拍桌子,整個桌子頓時四分五裂開來,然後他站起來,漲紅了臉,指著司馬長風,嘴唇都急的有些發紫了:“長風!”

司馬長風心頭一顫,臉色雖然如常,不由的也有些緊張起來。

司馬懷忠怒道:“那曹肅離開封家前,帶走了你那未過門的媳婦。”

“什麼?”

司馬長風聽到此話,頓時腦中“嗡”的一聲,耳鳴聲一片,一臉的難以置信。

隨後心中便如一團火一樣,勃然噴發。

這曹肅,竟然如此惡劣、霸道、荒淫,帶走了他的未過門的媳婦?他腦海裡瞬間浮現起了那日在封府,那笑語盈盈,一襲月華白袍的妖嬈女子,在他的印象中,她笑顏如花,明媚的好像一朵月季花。

“混賬東西,原來大將軍竟然早就認識那封歡兒,且似乎對那封歡兒也有意思,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招惹那封家女?怪不得我說大將軍怎麼會深夜派遣五城兵馬司來我司馬府,竟然是為了你這混賬東西!”司馬懷忠十分憤怒,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第一反應是太憋屈,為了一個女子,竟然得罪了大將軍?

那可是曹肅,手握數十萬帶甲精銳,朝中第一權臣,司馬家在曹肅眼中,如今便如同一根快子一樣,可以輕易便折斷,司馬家如何能得罪曹肅?

“不可能,歡兒她.......”

司馬長風也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一向冷靜的他此刻也失了方寸,心中最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被人奪走了一樣,碎了一地。

“還不可能?我說封家好好的找我們司馬家聯什麼姻,原來是想要坑我。”司馬懷忠此刻根本聽不進去司馬長風的話,他滿腦子便是封餘禪不當人子,這種事情但凡只要他先說清楚,他司馬懷忠絕對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父親,封司徒怎麼會坑你,他先前還幫我爭取到了羽林軍的差事,若他真的以此為計,未免也太過兒戲、太過狠毒了,那可是他的女兒。”司馬長風恢復了一些冷靜,他知道封餘禪與他聯手是真的,那封歡兒和今夜被剿滅的李家一樣,都是為了對付曹肅而自願形成的攻守同盟。

但他父親卻不知道這一茬,只當封餘禪要弄他,此刻司馬懷忠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因為他根本就沒想要對付曹肅,所以天然就還沒有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線。

司馬天中笑了:“所以說,一切都是有因有果,這封歡兒可不是什麼好人,我先前聽人說過,此女是神都天音宗的妖女,狠辣無情,詭計多端,翻臉便不認人,大哥討媳婦也不弄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就算是續絃,也不該如此草率。”

司馬天中落井下石,這番話更是讓火上澆油,司馬懷忠聽了司馬天中的話,此刻對封歡兒印象差到極致:“立即退了這樁婚事,這封家的門楣太高了,我們司馬家配不上!”

司馬長風聞言大驚:“父親,這如何使得,如此一來,不是徹底得罪了封司徒?”

“混賬東西,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封歡兒今天夜裡被大將軍帶走了,你以為大將軍把她帶走是做什麼?難道是請她去喝茶?如此一個殘花敗柳,你還要娶進門來?你當我這老頭子是死了不成?”司馬懷忠破口大罵,要不是打不過司馬長風,差點都準備動手了。

饒是沒動手,他也被司馬長風氣的臉色蒼白,胸悶氣短。

司馬長風被說得更加憤怒,伸長了脖子,怒目圓睜。

“給我去宗祠裡跪著,沒我的允許,不許出門。”

司馬懷忠對司馬長風下了禁足令。

司馬長風攥緊的拳頭,幾次張開又幾次併攏,最終還是無奈的一揮衣袖,離開了議事廳堂。

天音宗主樓,封歡兒在陸紅仙的示意下,站了起來。

然後不情願的走到了曹肅面前,施施然的給曹肅沏茶倒水,彎腰俯身之時,一抹魅惑的妖香鑽入曹肅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