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徒,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司徒府內院書房,隱秘的角落內,有數道身影正在暗中交談。

其中坐在高位的,正是剛剛“不勝酒力”之後悄然離場的當朝司徒封餘禪。

此時的封餘禪,面色雖然紅潤,但目光清明,掃視堂內,哪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在他面前,幾道身影內,有人顯得十分焦慮:“那曹賊儼然又是一個榮賊,天子被曹賊圈禁在了皇城,曹賊氣焰一日比一日囂張,據說還要專門在冷宮舉行‘十門會談’,這簡直是無法無天,喪心病狂!”

“誰說不是呢?原先以為拱衛司沒了後,神都會稍微安定些許,沒想到這曹賊才是大大的反賊,其人野心昭昭,麾下將士如狼似虎,把控朝堂,欺辱聖上,實乃本朝第一大奸臣。”

講話人中,有人十分不忿,對曹肅也是深惡痛絕。

眾人將目光匯聚到了封餘禪的身上:“封司徒,你說說看大夥該怎麼辦呢?”

議事的主心骨就是封餘禪,封餘禪位高權重,早年間又在禁軍中統領兵馬,雖然如今禁軍的兵權交出去了,但眾人相信封餘禪不會這麼輕易真的就把兵權全部都交掉了,就像先前對付榮政一樣,可能高聲一呼,便能重新召整合千上萬的兵馬。

封餘禪哪能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他微微一嘆:“而今,曹肅成立五城兵馬司,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都是死忠曹肅的鷹犬,又恰逢陶明文作亂,曹肅先前徵西大軍中,已將原先禁軍調離了不知多少人,與老夫相近之人,如今也都遠離神都,接下來的神都,若是想要正面與曹肅衝突,實屬不智。”

“封司徒這是何意?難道說,就任由曹肅囂張氣焰日漸高漲?昔日封司徒硬剛太師的氣魄去哪裡了?”

這道聲音陰惻惻的,話音一落,書房內眾人頓時臉色驟變。

封餘禪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望向說話之人:“李尚書,封某從未變過,只不過今時今日,早已與太師當道之時大相徑庭,那曹肅之威你們也都見過了,平心而問,如非我封餘禪站起來與之抗衡一二,你們還有人願意與他曹肅作對嗎?恐怕他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你們跪地求饒。”

封餘禪這話更是直白,那禮部尚書李讓被封餘禪說的啞口無言。

李讓可是兩朝元老了,早年間在道宗朝時,李讓就是禮部尚書,曾言說“小桃鎮一夜十里桃花開”一事,之後在孝宗朝,李讓也是禮部尚書,且始終坐穩此位。

如今幾人裡,除了封餘禪之外,禮部尚書李讓便是資格最老之人,李家在神都,也算是望族。

封餘禪講話尖銳,說的李讓有些臉上無光,他皺眉道:“難道就任由曹賊如此?天子已經到了可以親政的年紀了,天子才是本朝的執掌者,曹賊越俎代庖,若不能誅殺此獠,還政於天子,那我等這個官做的又有什麼意思?君不聞‘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曹賊壞我乾元氣運,必殺之。”

幾人聚在這裡,可不就是為了國家大事而來?

李讓表態要誅殺曹賊,眾人難道就會退縮?

可就算是要誅殺曹賊,總要有個方案出來吧?不可能就靠著他們幾個老胳膊老腿上去和曹肅拼命,那曹肅長得如此雄壯魁梧,稍稍一口氣就可能把他們吹翻在地。

有人便開口道:“誅殺曹賊,下官認為可行,但關鍵是如何誅殺曹賊?”

“是啊是啊,那曹賊身邊鷹犬爪牙眾多,他自己又是世間頂級的一品武夫,若是不能短期內聚而滅之,那接下來就會迎接他的雷霆怒火。”

“得想個辦法誅殺曹賊,但整個神都城內,能與曹肅稍微交個手的人,都找不到一手之數。”

“確實如此,老夫甚至都想不出,誰還可以與曹肅交手,誰還能夠與我等共赴大計?”

眾人說到這裡,便都是一頓沉默。

氣氛十分壓抑,如今朝堂之上,曹肅的存在宛如一座巨大的高山,橫亙在眾人面前,無法逾越。

莫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緩緩有人開了口:“神都之中,能夠與曹肅博弈的人真的不多了,曹肅武功高強,若是想要誅殺此人,還得要找最頂尖的武夫幫襯。”

神都之中,最頂尖的武夫有誰?

除了曹肅之外,頂尖武夫基本上都屬於大將軍派系,在野狀態下的,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