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川只感覺自己的法相像是吞下了一顆蒼蠅一般難受,而曹肅周身附近的氣勢似乎都被他給壓了下去,他本身在法相之中,也是橫行無忌。

很快就逼近到了滕川的面前。

“就憑你?”

滕川勃然大怒,磐龍戟揮舞的密不透風。

曹肅冷笑一聲:“光靠防守就以為可以贏了我?”

滕川將磐龍戟護住全身,幾乎沒有任何的破綻。

曹肅根本就沒有見招拆招的打算,直接拔起長刀,劈向那滕川。

這一次曹肅從天而降的“力劈華山”,幾乎將長刀上灌滿了內勁,流光裹著神雷,攜帶者一股磅礴的氣勁,幾乎要將一切都轟碎。

“轟!!!”

難以抗拒的恐怖氣力蘊含其中,在滕川難以置信的眼神裡,曹肅劈下的這一刀,將他引以為傲的防禦劈的粉碎,從外表層開始,逐層逐層如紙糊一般脆弱,根本擋不住曹肅的長刀。

如驚雷一般的刀光,劈開了外罩的罡勁,擦著磐龍戟的長柄,砍向滕川的腦袋。

“吾命休矣!”

滕川望著這崩騰而來的紫雷刀,露出了一抹絕望之色。

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在面對死亡時,除非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否則終究還是會露出一抹的不自然,像滕川這樣沙場悍將,雖然也早已歷盡生死,但不妨礙他在將死之刻的一抹遺憾。

終究,只能走到這裡了嗎?

刀光距離他的脖頸越來越近,青年將領眼眸中的紫紅雙色異樣印入眼中,三品和一品的差距果然還是太大了,他連曹肅一刀都接不住。

將死之際,他回想起了昔年的歲月。

年少之時,拜入了通州安城有名的宗門,他勤於練武,又天資卓越,很快便在一眾的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了同屆最優秀的那名弟子。

師父也十分器重他,書信一封,將他介紹進了通州黑甲軍帳下歷練。

再之後,便是宗門遭遇劫難,他千里奔赴宗門,卻只見到了滿目瘡痍的宗門駐地和奄奄一息的宗門子弟,待有養育之恩的師父更是已遭不測,連個全屍都沒有。

從那時起,他就明白唯有獲得更強的實力,才能守護身邊的重要之人。

“小川,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缺天才,不要害怕暫時比別人弱,終將有一天,你可以超越所有人,但前提是你要好好的活著。”

“活著,才意味有了一切的希望”

滕川忽然便想起了師父曾經和他說過的話,面前一陣恍惚,似乎看到了師父的影子。

他微微一嘆,可惜了啊,自己終究還是辜負師父期望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走出安城之後才發現,江湖之中、廟堂之上,武夫、煉氣士、術士各種高手層出不窮。

沒有絕對的天才,只有限定範圍內的領跑者。

“叮——”

便在此時,曹肅的長刀驟然停在了他的脖頸處。

刀面上的寒光差點吹斷了他脖頸上的汗毛,那一股股冷厲的殺氣,冰寒透骨。

面前那青年將領挪開一絲長刀,面露笑容。

“滕川,求死還是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