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行已經頭皮發暈,使不出多餘的力氣了。秦英的三眼神銃在關鍵時刻炸膛,將秦英自忖英俊的面龐,炸得血肉橫飛,一臉的狼藉。

「秦英!」楚行驚呼,擔心他丟了性命!

卻見秦英,將背上身上的兩根槍身一合,形成一杆大槍,頃刻間就挑飛數人。

「他身邊兒的衛士受傷了,堅持不了多久!」劉哲看到機會,立刻在高迎祥身邊兒大聲呼喊起來,「都給我殺!不要活的了,殺光他們!」

「大哥,我這一隻眼看不清楚,臉也疼的厲害,恐怕堅持不了多久!」秦英此時已經面目全非,但是依然在勉勵作戰,只是嘴裡卻不斷的勸阻,「趙甲不善戰事,難當大用,不行我們就撤吧。」

話音剛落,就見楚行猛然將戰甲的繫帶解開,***著上身,讓自己周身的負擔將到最低,手中一杆大刀如狂風驟雨一般落下,頃刻間眼前的闖軍竟然被屠殺一空。

「高迎祥,你不敢親自給我動手嗎?」楚行聲若雷霆,竟然驚得眼前的闖軍紛紛撤退。

高迎祥氣的咬碎鋼牙,剛要翻身上馬,就見一支騎兵隊伍,朝著中軍大帳殺來。

領頭恰是面如黑鐵的李巖,這李巖雖然是一文弱書生,但是手中一杆大槍頗為靈活,任何阻擋在他面前的軍士,都會被他當場刺殺。

而且李巖的速度越來越快,身邊兒的騎士,都是世家騎卒中剩餘的精銳,也俱是那些世家豢養的死士、亡命徒,功夫不俗。

黃龍看見之後,大吃一驚,上前阻攔,卻被李巖一槍挑飛,當場重傷。

高迎祥見狀,當下拿起大弓,對準李巖射去,卻紛紛被李巖用大槍彈開,胯下戰馬速度不減,眼看著就要殺至高迎祥身前。

李巖口中喝道:「將軍莫慌,李巖來也。」

高迎祥又命親兵上前阻攔,卻被李巖統帥的騎兵紛紛衝殺而死,高迎祥這才意識到不妙,而此時身邊兒已經無人可用。

若是被李巖這百餘精騎撞上,自己必死無疑。

於是乎,高迎祥轉身逃竄,想要尋找機會,收攏兵馬,尋機再戰。

而恰在此時,楚行又往前摸了一段距離,將手中大刀奮力擲出,正中高迎祥的大纛,大纛應聲而斷,落在地上。

李巖等人如何不明白接下來該如何做,騎著戰馬也不去追逐高迎祥,而是在軍中四處奔走,不斷呼喊,「闖賊已經授首!闖軍敗啦!」

於是乎,高迎祥大軍僅存的一口氣,就這樣洩了下來。

大軍如潮水一般,四處潰散。篳趣閣

而李有年的穩紮穩打,不急功冒進,也給高迎祥大軍造成了莫大的損傷。

雖然堪堪只有幾千人,但是都是世家的精銳,如同一把嵌入刀肉裡的鈍刀,不停的隔著闖軍的血肉。

而軍中的李自成,則如同一併進入血肉之中的利刃,不停的在血肉之

中攪動。

「著實可恨!」秦英面目全非,鮮血滴答滴答往下流,卻不減其豪邁之氣,「高迎祥背信棄義,本該當場斬殺他,卻讓他僥倖逃了一條性命!」

「你沒事吧?」楚行上前檢查秦英的傷勢,口中說道:「他今日做下背信棄義之事,乃是給自己種下禍根,將來禍根成苗,必受其害。」

趙甲一邊兒收攏軍士,一邊兒幫著秦英擦拭臉上的汙血,看著混亂的闖軍,忍不住笑道:「別管如何,今日將軍是在秦地徹底揚名了。」

秦英亦讚道:「數百精騎便踏破了闖賊大營,便是當今聖上也要知曉此事吧。」

楚行卻忍不住長嘆一聲道:「如今闖賊聲勢愈發浩大,怕秦地寧日不多,我等還當勉力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