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趙四那廝,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壓根就不能給榆林造成什麼影響?

或許是沿途官兵不少,又需要度過黃河,進展不順利。

至此,神一魁還對趙四兒抱有信心,他覺得即便是趙四有問題,經過自己整訓的兵馬,也能指望的上。

不過,神一魁此時,確實起了,要看看趙四那邊兒的情況,再做反應的心思。

楚行這邊兒增兵之後,他也沒有大規模的進攻過。

表面上放平浪靜,雙方展開了沒完沒了的試探性進攻,而神一魁則暗中抽調兵馬,派出斥候去偵查後方的情況,以防止這麼久了,被官兵摸了屁股。

只是還是完了一些,今晚,曹文詔與洪承疇大軍忽然偷襲,黑夜之中,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少精騎在衝鋒,而楚行大營大門也開啟,到處都是火把,將士們端著火銃,箭簇對著神一魁的大營連番射擊。

楚行暗道:「這洪承疇和曹文詔也太不靠譜了,今夜發起進攻,這句話都快成了狼來了,整的他都開始懷疑了。」

不過洪承疇和曹文詔也有他們的難處,實在是神一魁過於謹慎,大軍要一直躲避斥候的偵查,怕壞了大局,一直不敢冒進。

只是如今終於功成,大軍兩面夾擊,反賊頃刻間損失慘重。

就連神一魁也在亂軍之中,被一名拿著大槍的小將所傷,一夜之間,洪承疇六萬大軍死傷過萬,竟然將辛苦積攢的精銳,盡數丟盡。

神一魁一路邊逃,便收攏潰兵,豈料洪承疇有樣學樣,模仿他的戰術,在他的逃亡路線上,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伏兵,待他回到慶陽之後,兵力已經不足一萬。

慶陽是神一魁的老巢,裡面有數位猛將,數萬精兵,楚行、曹文詔、洪承疇不敢逼得太狠,怕反勝為敗,追殺了一陣,在城底下放了幾句狠話,便各自引兵撤回。

洪承疇、曹文詔這一次算是一雪前恥,儘管前期的工作都是楚行做的,而洪承疇也使了一招瞞天過海之計,大軍駐紮在平涼,那根本就是一座空營盤,大軍由曹文詔親自率領,專走小路,而且只走夜路,白日壓跟不行軍,就是為了打神一魁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時日的辛苦,終於有了戰果,只是楚行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罷了。

看著地上數不盡的俘虜,兵甲器械,洪承疇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清點之後,隨軍的御史稟告道:「這一次俘虜了反賊兩萬餘人,而負責阻擊的參將楚行功不可沒。」

而剛剛當了三邊總督的洪承疇,也知道要與這位硬抗神一魁的狠人打好關係,當下便問楚行是否要挑選一些兵甲器械、糧草、俘虜,補充一番便可以即刻對神一魁發起反攻。

待戰鬥之後,他也好為楚行請功。

見到洪承疇與他手下大將皆是滿面紅光,知道他們打了勝仗,心裡美的很,而楚行此次出兵,完全是為了神一魁別來搗亂,這洪承疇的好處他卻一點都不想要。

當下與洪承疇行禮之後說道:「啟稟總督,此次楚行前來,便是懇請總督做主,將這些兵士、物資分配到其他各部。」

要知道,神一魁的兵馬,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比朝廷兵馬都精銳,其實大家眼下都非常眼饞。

洪承疇雖然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也捨不得殺掉這些人,而是想著怎麼與手底下人分了。

完全沒有想到,楚行壓根就看不上。

別說是洪承疇了,便是他手下大將馬科等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聞言,洪承疇皺眉道:「怎麼,莫非你看不上這些士兵,還是擔心養不活,你放心,我做總督,豈能缺了你們的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