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楚行時刻觀察著戰場,尤其是幾名心腹的安危,見趙甲遇到危急,不敢猶豫,直接射出一箭,救了他的性命。

趙甲身體止不住的顫慄,他哆哆嗦嗦的回頭甚是感激的看了楚行一眼。

而楚行卻沒有心思在他身上,直接跳入了戰場。

儘管有李自成、秦英、牛二丫以及一種部從的盡力搏殺,而鉤鐮槍槍手進入戰場比較晚,屬於以逸待勞,他們一旦進入戰場,就衝亂了戰陣。

而且匪徒的謀士花相公,十分狡猾,他知道這戰陣的厲害,而他們的匪徒凌亂不懂戰陣,便想從大方向突破,命一部分鉤鐮槍手以及退下去的匪徒,妄圖從側翼包抄過來。

楚行從車上跳下,手中的刀寒光一閃,對方的鉤鐮槍手知道厲害,趕緊舉起鉤鐮槍格擋,卻不想楚行的刀根本不去躲避,而是直劈而下。

楚行的刀,傳自於楚天霸,乃是一柄精鋼打造的武器,刀身經過匠戶師傅不斷的捶打和鍛造,乃是上上之選。

兵刃之間一接觸,就直接切斷了他的鉤鐮槍。

雁翎刀切斷鉤鐮槍之後,楚行的刀勢不減,直接刺入匪徒的腹腔,匪徒口吐鮮血,被楚行一腳踹翻。

楚行不做停留,繼續上前廝殺。

雖然適才楚行放了一陣箭簇,但是身體的力量卻很充足,手中的雁翎刀揮舞,腰間的力道充足,長刀猛然間連連送出。

刀鋒之上,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一閃之間,便劃破了數個鉤鐮槍手的脖頸。

這一刀的力道大而且巧妙,用的恰到好處,所有人的脖頸只是劃開動脈,鮮血簌簌的往外流,但卻不至於花費過多的體力。

戰場上的變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時間戰場彷彿都寂靜起來。

不僅僅是匪徒被這少年千戶的勇武給震撼到了,便是李自成、秦英、趙甲等人,也是滿臉的驚駭。

李自成當下在心中罵了他那狗東西師傅一頓,這老東西竟然傳了師弟自己不會的東西。

就單單適才那一刀,李自成自忖自己再練三年,也達不到人家的境界,至於恩師所言的封刀修煉,他卻是早就忘得煙消雲散。

血水濺了楚行一臉,讓楚行的神色顯得越發的兇殘。

頃刻間便砍殺十餘人。

周遭的匪徒,見一個渾身插滿箭簇,卻無邊勇猛的悍將,直奔他們殺來,駭然且魂魄四散,一個個扔掉武器,掉頭就跑。

而驟然間沒有了壓力的牧民,也嚇得一個個張大嘴巴,弓著腰不斷的嘔吐。

楚行厲聲喝道:“拿起武器,跟緊我!”

眾人這才恢復神色,拿著武器緊隨其後,再次形成了錐子一樣的陣型。

楚行一行人,所到之處,匪徒們無不丟槍棄甲,狼奔豕突。

甚至有人被嚇得哇哇暴叫,臉色慘白,尿溼了褲子。

有牧民見敵人跑的太快,直接擲出手中兵刃,刺中匪徒的腳踝,匪徒驚慌失措的倒地,扭頭便看見楚行的大刀已經到了。

刀身似乎還沒有擺脫在空氣中劃出的完美弧線。

頭顱已經飛了出去。

眾人看的清楚,那飛出的頭顱上的表情,到底有多麼的驚駭,多麼的絕望。

空氣中飄起一陣血霧,彷彿周遭的空氣都變成了一股淡紅色。

而這時,戰場的側翼,終於響起了新的喊殺聲。

楚行起先還認為是騎兵發動了,心中有些吃苦,覺得騎兵發動的有些略早,但又感覺方向似乎部隊,猛然間抬頭。

他看到了一面赤紅色的大旗。

上書平山屯田守禦千戶所楚一行大字。

擦了擦額頭的血汗,楚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