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持刀等待的李自成忍不住自說自話的笑道:“這臭小子的箭術他見過,聽他爹說過,來自通州,他偷摸學的學了一手,沒想到傳給了這小子。”

一眾達爾部落的牧民,不分老幼,但凡是能拉得開弓的人,紛紛再次彎弓搭箭,對準目標。

“放!”

楚行忙裡偷閒,不僅僅自己可以不斷射出箭簇,還能指揮戰場。

只聽嗡的一聲,又是一陣箭雨攢射而出。

“噗!”、“噗!”、“噗!”

響聲不斷。

雖然牧民的準頭不咋地,但是卻架不住箭簇太多,不少土匪身受多箭,倒地掙扎。

而那些穿著鎧甲,或者舉著木盾的匪徒,則由楚行親自處理。因為他的箭法實在是太強了,常常以別人想不到的地方射入。

咽喉、眼睛,手臂都是可以射擊的目標。

幾乎每一件射出,都是透體而出,箭簇的尖頭,鮮血淋漓而出。

三輪箭雨過後,匪徒損失更加慘重,又損失了三十餘人,其餘即便是能夠站立,最前方的匪徒,也有不少帶著傷口。

不過畢竟楚行這一方,是老幼居多,三四輪箭簇之後,除卻楚行之外,其他人的箭,已經軟綿無力,難以給對方造成重創了。

而楚行也清楚,接下來的遠端火力恐怕只剩下自己,所以他必須精準打擊。

眼神在匪徒的隊伍裡掃視,終於尋找到了一名端著長槍,隱匿身形的悍匪,瞄準之後,只聽弓弦緊繃的聲音,接著嗡的一聲想起,一支鵰翎箭射出五十餘步,一個穿著鎧甲的長槍兵,便被當場射穿。

而對方的弓箭手卻更加油滑了,他們依託著肉盾,靠幾輛木推車做屏障,不斷的猥瑣靠近,但楚行卻不肯放過他們,瞅準縫隙,對準其中一人的手臂,便射了過去。

依然十分刁鑽的角度,鵰翎箭正中那人手心,從掌中灌入,疼的那弓箭手攥著手腕,哇哇爆叫。

一時間無法隱匿身形,被楚行又補了一箭,正中面門。

李自成在隊伍中不由的的叫好道:“大人,好俊的箭法!便是養由基在世,也不過如此!”

李自成對楚行的表現,真的是心服口服。

他自忖,即便是義兄在世,也未必有這番本事。

秦英則是一臉崇拜,跟著這樣的大哥,將來他若是真的能裂土一方,登基稱王,自己豈不是就可以跟著過好日子了。

什麼陳圓圓,李圓圓,雖然他沒見過,但聽大哥說的那麼圓,他也想要。

而一眾匪徒此時距離車陣已經非常近了,但是卻因為燃燒的棉被和箭雨亂作一團。

車上的箭雨和熊熊烈火實在是太兇殘了,人員損失極其慘重。

就連混跡在隊伍中的槍兵折損的,也沒有剩下幾個。

“紅鹽大王”知道,他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了。

大明的官兵,往往千人陣亡百人,就開始崩潰,而他眼下的弟兄,已經摺損了快將近半數,這已經是一個極其恐怖的佔比了。

尤其是車陣前方燃燒著熊熊大火,而且箭雨不斷,只能捱打不能還手。別看剛才叫得歡,對於匪徒來說,一旦形勢不利,就不會有堅持下去的慾望。

尤其是對方還有一百餘騎兵在一旁歇息,隨時可能衝過來。

楚行看得出,那個大當家的在猶豫。

最後竟然又是那個花相公給了他信心,因為花相公說了一番話,人員可以折損,但是身為大王的威嚴卻不能失。

威嚴若是失去,那麼隊伍以後就不好帶了。

所以他揮舞了手中的令旗,從叢林和沼澤之中,衝出來另外一批人,這些人足足二百多號,隊伍嚴整手持鉤鐮槍而來。

除了楚行面色沉著冷靜,在場眾人,皆神色一驚,連手中的武器都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