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酒色(第1/2頁)
章節報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這錢公子外出應酬,主母平日在祠堂禮佛,不掌家事,反倒是快活了家丁頭目許三。
這許三祖上乃是本地的富戶,只是後來到了他繼承祖業,不善經營,又愛做些仗義疏財,結交好漢的事情,不論是誰來投奔,部分好歹,悉數留下住宿不說,還贈人家銀兩盤纏,不小几年,便吃空了家業,除卻豪名什麼都沒留下。
後來又犯了命案,走投無路,若是錢文俊看他一身本事,將他收留,也是個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的歸宿。
不夠即便是有了錢公子收留,他許三終究是個不黑不白之人,往日除了跟著錢公子外出催繳銀錢,平時都是窩在府上,除了打熬武藝之外,也無甚樂趣。
今日恰逢錢公子不在,又帶走了大半家丁,許三大有鳩佔鵲巢之意,在花園睡了一下午,醒來之後,覺得甚是無趣,便將手下心腹喚來。
“今日家主不在,聽聞他在縣衙擺了戲臺,請縣尊和兵憲老爺玩耍,又是吃酒,又是看戲玩女人,好不快活,咱們兄弟往日也為家主做事不少,豈能幹熬著,你且去將骰子和馬吊取來,再召集府上弟兄,咱們輪番戰上一場。”
許三手下心腹道:“大哥的本事,豈是我等凡人能比,殺不到半日,我等便得丟盔棄甲,喪您興致,著實無趣。外面有個外來的肥羊,是求錢公子做事的,不如我們將他請進來,走上幾遭,晾他也不敢不玩,如此一來,大哥即拿錢財,又得樂趣,豈不美哉?”
許三眉目一皺道:“你這憨貨,生的一副豬心,就知道玩耍吃酒,偷奸耍滑,忘記家主臨行前的叮囑了麼?如今這安塞不穩,不知道多少賊子惦記咱們家,讓外人隨便進來,若是下了毒,麻翻了我等,丟了家主銀錢是小,我們性命誰來保住?”
那心腹收了秦英銀子,心癢難耐,因為秦英說過事成之後,另有饋贈,便連連開口道:“大哥說的什麼話!這**鬧事,砸的也是官衙府庫,與我們錢家有何關係?況且錢家豪門大戶,深宅大院,也是一般賊人能降服的嗎?再者說了,咱們兄弟幾十人,他們登門造訪三五人,即便是動起手來,他們是咱們兄弟對手?”
許三琢磨了一番,自忖論武力,整個安塞,自己敢稱第二,誰人敢稱第一。
如今安塞越發窮苦,借的起驢打滾的錢的人也越發稀少,公子平時也沒少說要拓寬人脈,若是自己提前接待一番這外來戶,觀察一番,最終引薦給公子,少不得拿一番好處。
當下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便請進來吧,但是家主不在,萬事還需小心為上,以防中了賊子的道。”
心腹彎腰頷首,不消片刻便將秦英引了進來。
秦英入了錢府豪宅,心中止不住暗罵,這世家大族端是無恥,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連棲身之所都沒有,而這些豪門大戶,這好端端的土地,不用來耕種也就罷了,又是挖坑養魚,又是建造涼亭,真的是暴殄天物。
許三名號,秦英自然是聽過,待遠遠見過一個彪形大漢,髮髻散亂,坦胸露乳的躺在一張躺椅上,便趕忙上前躬身行禮,“原來是許三大哥,小弟秦英早就聽過您的豪名,今日得見,著實是三生有幸。”
秦英嘴甜,表情動作到位,彷彿真的是對許三心生景仰之情。
當下道:“秦英?這個名號,灑家也是聽過,莫非是老王捕頭的親傳弟子?我還曾與你師兄切磋過呢?”
秦英順杆往上爬,一臉笑意,從懷中掏出一串瑪瑙,遞了過去,道:“自然,自然,我那師兄也常常提起您,說您武藝高超,為人豪爽,他很是敬佩,只是他穿了一身狗皮,不能常與您聯絡,心中甚是苦惱。今日小弟求財,便是師兄推薦而來。”
許三聽聞,連縣裡的捕頭都這般對自己尊敬,又見眼前這小子,一臉的恭謹之意,心中的警惕之心瞬間少了三分,接過瑪瑙串子,也分不清什麼成色,只是笑著說道:“你小子倒是嘴甜,來來來,我這馬吊桌子正好少了一人,與我殺上半響。”
秦英也是自來熟,掂了掂腰間錢袋子,笑道:“那可要看大哥本事。”
秦英自幼在安塞謀生,學了一身本事,武藝不俗不說,這牌技也是一流,沒過多久,便給許三送上一計點炮。
臉上接著便是懊惱之色,咧著嘴苦語道:“大哥本事通天,小弟卻是有些有眼不識真英雄,自以為今天可以大殺四方,結果被大哥打的落花流水,要我看,今日我這百十兩紋銀,便要交代在大哥手裡了。”
許三聞言,百兩紋銀,當下眼珠子瞪得溜圓,擺擺手道:“風水輪流轉,焉知下一把你不能讓哥哥們丟盔棄甲。”
“大哥說得對!”聞言,這秦英果然開心不少,咧嘴笑道:“其實這銀子讓大哥都贏去也不無不可,畢竟大哥是真正的英雄,將來在安塞做事,還少不了大哥的照料。”
許三被秦英這番奉承,早就說的輕飄飄起來,當下哈哈大笑起來,撫摸著頜下的長髯,“想收買大哥做事,不付出點成本可不行,再說了,你小子這百十兩紋銀,是大哥憑本事掙來的,怎麼能當做禮物,不妥不妥。”
這紋銀尚未入這廝口袋,便已經被他當成了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