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也許是他太好看了,她第一次見他,就大膽的上去搭話,“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男孩臉頰漲紅,眼神慌亂又惱怒,然後跑開了。

管家叔叔大約也覺得她太不得體,連忙把她抱走了。

後來,她在學校碰見了他,他和她原來是一個學校的啊!

當時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操場上,而旁邊是一群小男孩一起踢球,他眼神裡流露出羨慕,一個球而已,她實在不懂得羨慕什麼。

再後來,在回家路上,她看見他被一群高年級學生圍在角落裡群毆,她衝了上去,一口白白的小牙,咬了四五個人的胳膊,他們痛得哇哇亂叫,雖然她也被打得鼻青臉腫,但還是他們先跑了。

最後只剩下他和她留在原地,兩人鼻青臉腫的看著對方。

他蹲在角落,抬頭看她,眼底的星辰明亮,“我有病,你還要和我做朋友嗎?”

她點頭。

她很孤獨,他也很孤單,那就讓他們成為好朋友吧。

白血病,當時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之後才明白,這三個字代表著,死亡。

過生日那天,她一心等著他來,他卻在醫院,傷口很大,血止不住,永遠的離開了。

死了,沒了。

她安慰自己,這傢伙不是一直想像正常人那樣嗎?打籃球,想跑想跳,像武俠小說裡的那樣飛簷走壁鋤強扶弱。

下輩子,他一定會得償所願,投胎成了一個正常的小孩,能跑能跳,打架賊厲害。

過他想要過的生活!

她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一直到二十八歲。

一睡就是六個時辰。

沈暖寧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沈家大部分人都去了附近的山上找糧食,現在還沒回來。

破廟裡只剩下老弱病殘,柳氏老沈頭老夫妻,幾個小侄子,還有三嫂,塗老頭。

塗老頭如今已經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模樣,和柳氏老沈頭坐在一起,叭叭個不停。

說的最多的就是她的事情,論她的師父和爹孃如何花式吹噓自己的徒弟和女兒。

“如今馬上要到順州,安定下來,我最擔心的就是老四和老么的婚事,眼看他們已經到了適婚年紀。”柳氏臉上滿是愁苦。

兩個兒女都令她擔心。

沈石就不必說了,馬上就要奔二了,大齡剩男,家裡一無所有,哪家的好女兒會嫁給他。

寧寧呢,聰明是聰明,膽子還那麼大,雖然不用擔心她被欺負,但有時候主意太大了,可能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些天,柳氏想這些想得頭都痛了。

“婚事不必如此擔心,兒女自有兒女福,這世上優秀兒女那麼多,老夫認識一些青年,各個都是好樣的,有機會給你們二老看看。”

老沈頭眼睛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