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後悔,那時候沒有阻止你加入護衛隊,那麼多男人,怎麼就讓你一個姑娘抗事情。”

沈暖寧一臉狼狽,沒半點女孩的模樣,柳氏見著越發傷心。

沈暖寧忙搖頭,“娘,都是別人的血,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們只要護好自己,我就安心了,我死不了。”

護衛隊其他人也都回到自家,和家裡人說著話。

同時,空氣中遠遠近近響起了或者壓抑或者沉痛的哭聲。

“我的孩子呢?為什麼我兒子沒回來?”

“我爹呢?我爹怎麼也沒回來?”

“孩兒他爹,你跑到哪裡去了嗚嗚嗚?!”

有人失去丈夫,有人失去父親,有人失去兒子,有人一夜之間成了孤家寡人。

他們哭著,沉痛著,哀悼著,整個沈家人沒有人主動說話,包括還不懂事的小孩都敏銳的察覺到了此時氣氛的不同尋常,乖乖的跟在父母身邊,一聲不吭。

這一刻,似乎是在對逝者進行緬懷和哀悼。

沈暖寧表情耷拉著,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寧寧,別難過,你已經盡了全力了。”柳氏拉著她的手道。

沈暖寧點頭,“我不想看著他們死。”

哪怕她已經盡了全力,可還是有遺憾,還是她能力不夠,以後,絕對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了。

她一定會讓自己變得更強。

沈文虎受了傷,沈暖寧見塗老頭沒事,一個神醫咋能沒事呢?她直接把沈文虎丟給塗老頭,讓他想方案治療,然後讓她給整個護衛隊的人都把了個脈,然後治傷。

塗老頭原本挺愛擺架子,可今天,也完全一句抱怨沒說,任勞任怨的為他們治療,診脈,找草藥,敷藥。

正巧傷了的少年身邊就是沈大海,塗老頭治了少年之後就順便去了沈大海那裡。

“把手伸出來。”塗老頭喊了一句。

沈大海有些懵。

塗老頭不耐煩的又喊了一聲。

沈枝和她娘都面露驚喜,“爹(當家的)!快把手伸出來!神醫要為你診脈呢!”

沈大海如夢初醒,連忙把手伸出來。

最初塗老頭來的時候,他們也想過找他看看,可那時候和他不熟,而且在逃荒實在是太麻煩他了,現在塗老頭又在治療護衛隊。

治療當然要緊著護衛隊,他們更是不敢出聲,再說,腿都傷了那麼些年,治好的可能性實在是渺茫。

塗老頭把了脈,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腿,面無表情道,“能治。”

一家三口眼睛亮起,瞳孔猛縮,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這傷拖得太久,惡化了,要完全治好至少得要半年,你們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