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兒加緊趕路,再走一刻鐘,有個地兒適合休息!”村長此時的狀況也不太好,大喊一聲。

有了這振奮人心的喊聲,眾人的速度才勉強加快起來,在一刻鐘之內趕到了小林裡。

這裡有很大一片空地,周邊柴火也很多,適合原地燒火做飯。

終於不用趕路了。

眾人把行李往地上一扔,直接攤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大喘氣。

活過來了!

眾人休息一陣,補充一點鹽水,又開始幹活。

做飯的做飯,搭帳篷的搭帳篷。

撿地上的粗壯樹枝做成屋頂的輪廓,又往上面鋪上一層乾草。

好在沈家勞動力多,很快就搭建起來兩個帳篷。

“福哥兒!福哥兒!你醒醒!”

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婦人哭嚎聲。

沈暖寧條件反射站起來,望向出聲的地方。

不少村民已經走過去了,沈暖寧也跑過去。

“村長!我家福哥兒不醒了!咋辦啊!咋辦啊!”婦人眼睛通紅。

孩子被婦人抱在懷裡,臉色很紅,閉著眼睛,昏迷不醒。

這是村裡少有的外姓人,姓荊,旁邊的她的丈夫。

村長臉色難看,沒說話。

村裡原先是有個大夫,可災荒不久後就餓死了,沒草藥沒大夫,人生病了也沒任何辦法。

見村長不說話,婦人哭得更加悽慘。

她身旁的男人神情沮喪,嘴唇蒼白,看著圍觀的人,“你們有誰能救救我兒子嗎?”

沒有人作聲。

這一刻,兔死狐悲情緒感染了每一個人,這個孩子的下場,很可能是今後他們每一個人的下場。

沈暖寧擠進去,“大嫂,福哥兒是什麼時候昏迷的?”

“在路上,我們以為他只是走不動了,睡過去了,我揹著他走到這裡的。”

沈暖寧看了看他的臉色,蒼白還流著汗,撥出的氣息灼熱,脈細紊亂,“大嫂,福哥兒是發燒了。”

因為流汗過多,溼了的衣服貼身穿著,太累脫了力氣,對病毒沒什麼抵抗能力,就發燒了。

大嫂哭得更加厲害,“那怎麼辦?”

古代一點小病都有可能要了人的命,更何況現在逃荒,什麼藥都沒有。

“我去找草藥!”荊倉忙起身。

荊大嫂哭著喊,“現在連草根都沒有!去哪裡找草藥!”

她眼睛已經紅腫,看著自己可憐的孩子,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我可憐的兒,下輩子你一定要投胎到一個富貴人家,不要跟著娘吃苦了。”

沒有藥,光靠冷水降溫根本不行,哪怕把溫降下來了,也燒成了傻子。

老沈頭嘆息一聲,拿著自己的寶貝酒壺,“荊倉家的,你拿著這些酒給孩子擦擦身子,看能不能把燒降下來。”

沈暖寧瞪大眼睛,眼神異樣的看著自家爹。

這酒是老沈頭護得緊的東西,就是一點點糧食酒,還是摻了水的假酒,就這麼一小壺,老沈頭都不捨得喝,每次開啟都是聞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