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任何生命變得強大之後,他地體魄都會變得很大很大。

至少蟲獸大多都是這樣的。

渺小的人影與這樣的龐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從外表上看,沒人會認為那個人類能夠螳臂當車。

如果,在這樣的對比下,再加上一個神明和星尊的差距,那麼整個宇宙,恐怕都找不出來多少個認為有機會的生命。

但他依舊站在了那裡。

“好久不見。”夜梟睜開了眼睛,目光之中無限地平靜,哪怕此時此刻面對神明,哪怕眼前的人時隔不知多少萬年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時間過去了太久太久,久到兩人再見面已經無法嘴角上揚地去打招呼,甚至就連簡單的打招呼,都顯得格外艱難。

所以,這招呼並沒有得到回應,而是一句同樣平靜地有些冰冷的話。

“我欠你一次。”

“你欠我好多次。”

“那就都變成欠你這一次。”

夜梟看著重陽的背影,好一會才說道:“就算是神明,也不過是一頭噁心的蟲子,它殺不了我,而且它會死。”

“人族能用神明換敵人數千數萬年不能出手,而這頭蟲子,加上蟲巢的詛咒,能讓你一個紀元沉睡。”

“她做不到。”夜梟的內心,始終沒有波動,哪怕此時此刻。

他看著重陽,但後者先開口了。

“不過這都沒關係,她殺不殺得了你,還是讓你多久無法出手,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我只是欠你一次。”

夜梟瞥了一眼重陽身後的劍,“你好像可以登神。”

話音剛落,夜梟再也沒有得到回應。

而重陽則是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身後的長劍,這柄數萬年未曾出鞘的長劍在一瞬間,令整個星空綻放。

宇宙星空,如同花瓣一般破碎,凋零,億萬塵埃化作了虛無,而站在虛無中重陽一劍噼出。

古老的劍修,飛劍問道術最古老的祖宗,在這個歲月盛開了傳承。

“此劍,葬劍,葬花,葬未來!”

重陽手中的劍一寸寸破碎,湮滅,緊接著是星空中那無邊藍紫色的星月之花花海也不斷凋零,最終,是重陽自身,一切的一切,逐漸消散。

星空化作了曾經的平靜,但是一抹鋒芒,卻是撕開了神明的力量。

過去,他用過這一劍,不過那一劍的代價太小,威力太弱,最後也僅僅只是破碎了一身的根基。

但現在,代價是他所有的劍技,是他身後棺材中的星月之花海洋,是他自身數萬年凝聚足以承受宇宙規則的修行和光明的未來。

“我並不想登神,時間過去太久了,我復活不了任何人,而且,成為神明之後失去一切情感,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記得任何人。”

“我不確定,所以,我就不登神了。”

“在星尊,我能保持自己的情緒,知道自己的情感是真實的,我不能放棄這些東西,這是我的修行,也是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