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寧州州牧方才放鬆禁制,冷聲說道:“方才你們要陳泉前來,與你們當堂對質,如今陳泉已到,你們若有證據,便拿出來,休得胡攪蠻纏,攪鬧公堂!”

“這是自然。”

丁麟低下頭來,望著滿眼仇恨,不能自控的秦紅娘,沉聲說道:“秦姑娘,冷靜!”

秦紅娘緊咬牙關,死死的盯著陳泉,雖然未有放鬆,但還是在丁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陳泉神色不變,坦然自若,似乎眼前之人與他真無半點關聯。

兩人相對,久久無言。

見此,寧州州牧只得出聲:“陳泉,此人自稱是淮河府清溪縣浣花村秦家之女秦紅娘,乃是你的結髮妻子,你認不是認?”

“結髮妻子?”

“簡直荒謬!”

陳泉眼神一凜,怒聲說道:“啟稟大人,學生確實是清溪縣浣花村人,也確實有一妻子名喚秦紅娘,可在兩年前,我於州府進學讀書,籌備參加文華大試之時,浣花村遭到了一夥兒強盜劫掠,全村上下,皆盡罹難,包括我家紅娘……”

說罷,陳泉轉過目光,怒視丁麟與秦紅娘:“我與爾等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為何盜我亡妻之名?”

“陳泉!

!”

“你……”

秦紅娘身軀顫抖,望著一臉怒色的陳泉,悲痛仇恨化作蒼白慘笑:“你不認我了,好,好,好,你不認我,那你認他嗎,你敢認他嗎!?”

說罷,秦紅娘顫抖著手,將身後的包袱取下開啟,從中取出一個方盒出來。

“這是……”

眾人眼神一凝,望著那個方盒,心中驚疑不定。

陳泉眼中亦有異色閃過,但面上還是強做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說罷,也不管秦紅娘什麼反應,徑自轉向寧州州牧:“大人,我與此二人確實從未見過,不知他們為何盜我亡妻子名誣告於我,還請大人明察……”

“你敢認他嗎!?”

話語未完,便被一聲尖叫強行打斷。

眾人心驚,轉眼望去,只見秦紅娘捧著那個方盒,顫抖的陳泉逼去:“你敢認他,你敢認他嗎?!”

陳泉身退半步,抬手擋出:“你瘋瘋癲癲的胡說什麼……”

“砰!”

陳泉揮手一搭,將方盒從秦紅娘手中打落,砸在地上翻倒開來,掉出幾塊焦黑的骸骨。

“孩子!”

秦紅娘驚呼一聲,跪倒在地,驚慌失措的拾取方盒中掉出的細碎骸骨。

“這……”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他們隱約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高堂之上,寧州州牧見此,也是眼神一凝,心中駭然。

這件事情,恐怕真的不好收場了。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