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宋氏是雲州之主,有天下爭龍之野心, 王道之術,唯我獨尊,除白雲觀法明寺這樣的九州大教分支,雲州境內的宗門,無論正邪都要向其臣服,做他宋氏門下的鷹犬走狗,否則,就無法在雲州立足,潛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弈劍門也在此列,但又不全在此列。

因為弈劍門的祖師道尼,乃是先天之境的絕頂高人,也是雲州唯一的先天。

她有與宋氏平等對話的資格。

宋氏想要弈劍門登上自家的戰車,但又不敢對那位道尼逼迫太甚,起碼現在不敢,否則,那道尼祖師屁股一拍,帶著弈劍門弟子撤出雲州,去其他地方安家落戶,那他宋氏不僅偷雞不成, 還要蝕把米,把自己的名聲徹底搞臭。

所以,宋氏目前只能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逼一逼弈劍門,比如說那位麒麟子誇下的海口,要收弈劍門當代傳人,破弈劍門心劍之法,這是一種態度表現。

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你逼一逼,不會引發什麼大問題,反而可以表達自己的態度,可要是你越過了界,對弈劍門傳人下殺手,那就是在逼弈劍門翻臉了。

宋氏現在還不能與弈劍門翻臉。

所以……

“夢梵音!”

宋悅咬牙說道:“你與那逆賊相合,殺我宋氏嫡子,就不怕累及師門嗎?”

夢梵音神色不變:“我與誰如何,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干,至於殺你宋氏嫡子,可有證據,無憑無據,便是構陷,宋悅,你為宋氏嫡血,如此構陷我弈劍門,可問過宋氏之主?”

“你……!!!”

宋悅瞪大了眼睛,終是體會到了被人反將一軍,倒打一耙的感覺,怒急交併:“若你與此事無關,為何要替那人出頭?”

“我替誰人出頭?”

夢梵音一手負於身後,坦然自若的說道:“我弈劍門乃正道正宗,你濫殺無辜,輕賤人命,竟要屠城洩憤,我若任你屠戮,豈不枉稱正道,枉做修行?”

“你……!!!”

“……”

宋悅語塞,眾人亦是沉默。

在旁觀望的張舟亦是讚歎:“這話說得,都一套一套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啊!”

雲真:“……”

就如張舟所言,這位弈劍門當代傳人,說起話來與某人一般,有理有據,有氣有節,一套一套的滴水不漏,讓她無處反駁,無可爭辯。

“好!”

“好一個正道正宗!”

宋悅無法反駁,只能劍鋒一指,厲聲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這正道正宗的傳人有多少本事,那心劍奕術修到了何等境界!”

“這……”

聽此,在場眾人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