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山中,作為原住民的齊之雲,自然是給自己安排了藏身之地。

一開始,這藏身之地她本不想去安排,但朱學一直勸她,萬事都要以防萬一。

在藏身之地裡,齊之雲的情況愈發嚴重。

詹星火確實是想將齊之雲置之死地,出手自然是毫不留情,此時的齊之雲除了有些微弱的呼吸以外,情況十分危急。

在場裡,只有段鵬懂一些醫術。

當段鵬檢查過後,眉頭緊皺。

已經傷到五臟六腑了,若是不及時治療,齊之雲的性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朱學問道:「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段鵬此時回想起了自己曾看過的醫術,將齊之雲的情況與醫書裡一一匹配,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如果是有神醫在此,倒是能把她救回來,但如果是我,恐怕只有一個辦法。」

朱學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道:「不管什麼辦法,快說!」

段鵬嘆氣道:「廢掉她五臟六腑裡的真氣,從此成為一個普通人,大概能保住性命,但無法在重新凝聚真氣,永遠不能修武了。」

這個決定事關重大。

齊之雲的武道已是化境,背後付出了多少,只有齊之雲自己知道。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廢了一身真氣,成為一個普通人,比死更痛苦。

朱學咬著嘴唇,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為此付出了多少。

他現在不能幫齊之雲做出抉擇,一切都要遵照齊之雲的意願。

此時,齊之雲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朱學連忙將她扶起。

齊之雲虛弱的靠在牆邊,小聲道:「你有多大的把握,能保住我的性命?」

段鵬稍微估算了一下,「大概八成。」

齊之雲輕笑一聲,「那就按照你的辦法。」

對於齊之雲而言,如果是放在十年前,她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治療,毅然決然的選擇死亡。

今非昔比,如今一個山的人都為了保住齊之雲而死,她一定不能辜負了這些人,不管方法如何,只要能活命,她都願意。

古小天等人去了外邊,給裡屋騰出了空間。

齊之雲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脫去,直到一絲不掛。

段鵬在雙眼上蒙了布帶,將手輕輕得貼在了齊之雲的後背,「齊寨主,想好了嗎?即便是能讓你活命,在這之中,若是你忍不住疼痛,還是死。」

齊之雲從邊抓起一件衣物,叼在嘴中,點了點頭,「來吧。」

深吸一口氣,段鵬的手中快速凝聚真氣,打入齊之雲體內。

真氣入體後,段鵬的想法就是透過自己的真氣,逼出齊之雲體內的真氣,在外圍一些散的真氣,只需要稍微衝撞,就能散去,而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一環。

人體內,五臟六腑中蘊含的真氣,才是一個人的真氣所在。

當段鵬的真氣靠近齊之雲的五臟六腑時,齊之雲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吃痛的哼了一聲,咬緊了嘴中的衣物。

而當真氣逼入時,一股鑽心的劇痛油然而生,齊之雲疼的冷汗直流,眼角都掛了淚珠。

齊之雲實在無法忍受這個劇痛,吐出了嘴中的衣物,大喊了一聲,又意識到不妥,只能咬牙堅持。

屋外,朱學不想讓齊之雲繼續受苦,想讓往裡進,讓段鵬停止治療。

古小天連忙攔住了朱學,「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能不能挺過去,全看她自己了。」

隨著治療的深入,齊之雲終於控制不住了,痛苦聲從屋內傳出,十分悽慘。

痛苦聲持續了許久,終於隨著最後一聲落下,屋門從裡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