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麼是有意義,什麼是沒意義,其實說來說去,還要具體看這個人是怎麼想的。

趙琦行反駁道:「人生其實應該像那涓涓細流一般,不斷朝著大海流去,而流到大海之後,更是沒有盡頭,可以停留在大海里稍微歇歇,或者朝著更大的海流。」

宋不凡對此並不苟同,說道:「總有一天,海也會枯的。」

趙琦行撇撇嘴,這種歪理,他是根本不會認可的。

宋不

凡繼續說道:「人只活一輩子,我雖修道,但卻從來不信什麼轉世一說,到了來世,我還能想起來自己是誰嗎?所以,人這一輩子,總應該勇敢一次。」

趙琦行譏諷道:「師兄所謂的勇敢一次,就是去開創你的理想國?」

宋不凡挑眉問道:「這還不夠勇敢?」

趙琦行尷尬的咳嗽兩聲,笑道:「師兄,這不叫勇敢,叫異想天開啊!」

兩人開始就著宋不凡那所謂的想法到底能不能實現爭論不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倒最後竟然還爭了個面紅耳赤,誰也不服誰的道理。

得虧是這邊就只有他們兩人,並無其他旁人蹤影。

若是要讓旁人聽見了,兩個道士不談道,倒是談論起別的事情來了,恐怕都會驚掉下巴。

趙琦行紅著臉,有些氣憤道:「師兄,你就抱著你的破理想過一輩子吧,活該你一輩子只能停留在真人層面,永遠成不了大真人!」

宋不凡喘了幾口粗氣,與這位自家師弟論短長,他確實會說的多一些,情緒也會比以往激動上那麼一些,陰著臉道:「道門大真人嗎?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

趙琦行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捏了捏鼻子,吐出一個字,「酸。」

正所謂,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趙琦行繼續調侃道:「師兄,現在是不是很後悔,當初若是你跟我走一樣的路,沒準現在的道門大真人是你,不是我。」

宋不凡嘴角一揚,手已經按在了劍上,詢問道:「打一場?」

趙琦行張了張嘴巴,有些鄙夷的看了宋不凡一眼。

怎麼聊了這麼多,自己的師兄到頭來還是要打一場?

趙琦行問道:「你能殺了我?」

宋不凡搖頭。

「那不就得了。」

「既然你殺不了我,那打就沒有意義,因為我知道,我也殺不了你。」

趙琦行講出這樣一番話,乍一聽有些道理,但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就是不想打。

兩人不是沒有交過手,對方現在的實力,兩人也心知肚明,殺是肯定殺不了的,那這樣打下去有什麼意義,裝個樣子給旁人看?我們倆很努力了,在打鬥,只不過實力相當,誰也殺不了誰,你們那邊能殺的就快點殺,趕緊結束,回家吃飯?

趙琦行從腰間取出一壺酒,灌了幾口,遞給宋不凡。

宋不凡不客氣的接過,方才爭吵,確實口乾舌燥。

喝完酒後,宋不凡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答應秦青麟,暫時回到全武會了。」

趙琦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