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錢!

甭管這些東西究竟有用與否,只要是古家鑑寶行看上的東西,那都是簡單粗暴,直接用錢開路。

天下倉經過數十年的積累,裡面的寶物早已堆成了兩座小山,顧清楓被帶著來到天下倉內,看到那些瑰寶被這樣隨意的仍在地上,都不得不感嘆一句,

有錢就是任性。

顧清楓半開玩笑的對著古小天說道:「這件事情結束後,我也不是非得當個農夫,其實當一下古家的座上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天下倉內的積蓄絕對超出了顧清楓的想象,更讓顧清楓驚喜的是,裡面有許多丹藥,正是他目前所急需的。

這些丹藥可不好得到,能練出這副丹藥的人,如今還在不在人間,都是一個問題。

靠著天下倉的積蓄,顧清楓的傷勢日漸恢復,如今已恢復到了九成實力,至於最後那一成,可就不是天下倉的積蓄能解決的了。

那一成究竟如何能恢復,顧清楓自己也答不上來。

或許馬上就可以,或許一輩子也不行。

黃昏下,古小天和顧清楓兩人難得有機會一同坐在庭院裡的小石桌邊上。

顧清楓向來不喜歡那些大席,他覺得那些席間菜味道只能算是一般,倒不如現在,一疊花生米,一疊豬頭肉,再加上兩壺好酒,最自在。

古小天給顧清楓的碗裡倒滿了酒,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師兄,你大概是有心魔了。」

顧清楓端著酒,一飲而盡,笑問道:「那你說說看,師兄我有什麼心魔?」

古小天夾了一筷子豬頭肉,又喝了一口酒,才緩緩說道:「師兄,其實以你的境界,那剩下最後一成的傷勢,對你來說,只有想與不想,沒有能與不能,至於你遲遲不跨出那一步,大概是有心魔阻礙了你。」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武夫,傷勢只有能治好與不能治好兩種說法。

張仲如今也在古府裡,以他的醫術,想要治好如今的顧清楓,簡直是輕而易舉,不過張仲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什麼,只是簡單的來看了一次,然後隨便囑咐了兩句空話,便就離去了。

顧清楓搖了搖頭,早就已經又端起了酒,一飲而盡,默默道:「我累了,想緩一緩。」

古小天平靜道:「師兄,是人都會累,但有些時候,不是我們不想緩,是我們不能緩。」

兩人相視一笑。

苦笑。

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很大程度上來說,並不是兩人所願意的。

大多都是被逼著走的,一直有一個人在後面拿一根皮鞭,鞭策他們努力朝前走,不能回頭,也不能停下。

有些時候,實在是沒有的選擇。

如果不走那一步,不光自己會死,身後的人也會死。

一壺酒很快就見了底,古小天已經有幾分醉意了,論酒量,他其實一般。

顧清楓則是自己又開了一壺,然後灌了起來。

一口氣,半壺酒就已經進了肚子。

顧清楓緩緩起身,體內的氣機開始肆意流淌。

「師弟,跟你比起來,我似乎太婆婆媽媽了一點。」

顧清楓自嘲道:「我總說自己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事實也證明就是如此,若不是沒有你今天的一番話,大概到開戰之前,我依然不會走出這一步。」

古小天靜靜的看著顧清楓,不說話。

只見顧清楓伸手一指,氣機頓時從他的指間蔓延而開,整個庭院內,氣機濃郁。

緊接著,他腳尖點地,躍向空中。

他隨手一揮,自身的九柄飛劍就已經從他的劍藏內應聲而出,在他周身不斷盤旋,發出嗡嗡的顫鳴之聲。

之後,他以內力發聲,傳向還在京都內的每一名劍修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