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遠這段時間一直在查詢著有關冷渭東死因的事情。只不過,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想要查這件事情還是有些許難度的。

接連幾天無果後,盧遠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思考著該從哪一步查起。這幾乎就是一件沒有頭緒的事情,總不能將冷渭東的屍體挖出來,問問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看書溂門外,盧遠的心腹突然跑了進來,稟報道:“二老爺,有線索了!”盧遠趕忙站起身,

“快說!”心腹清了清嗓子,提到了一個名字。孫夫人。盧遠一愣,不知道冷渭東的死與孫夫人究竟有何關係。

可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這才想起來孫夫人還有一層關係,那便是當朝的長公主!

盧遠趕忙吩咐道:“快去查一下孫夫人的下落。”心腹嘿嘿笑道:“二老爺,已經查到了,孫夫人這些日子一直住在錦官城中,當年冷凌天送她的那座小院子裡。”盧遠趕忙離開自己的房間,想要立即趕去。

走到府邸門口時,他又覺得有些不妥,這件事情還是應當通知盧直一聲才是。

之後,他快步來到了盧直的房中,彙報道:“家主,冷渭東的死因有眉目了。”可盧直卻並不興奮,反而是有些憂愁的問道:“是孫夫人對吧?”盧遠連連點頭。

可這讓盧遠十分疑惑,他原本以為盧直知道這條眉目後應當興奮才是,可盧直卻好像並不興奮,反倒是有些失落。

這難道不是盧直想要的答案?盧直輕聲道:“孫夫人,不像表面上想的這麼簡單。”盧直還並不知道孫夫人背後的事情,但總有一個直覺告訴他,孫夫人絕對不簡單。

如今的西蜀,雖說表面上來看一大片大好,形勢穩定,但總有暗流湧動,盧直這些日子也查了好幾條眉目,每一條都讓他有些苦惱。

盧遠試探性問道:“家主,那還繼續查嗎?”盧直想了想,點頭道:“暫且先查下去吧,記得多帶些人手。”盧遠行禮告退。

等到盧遠走遠後,盧直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腦袋,吩咐下人道:“將盧氏死衛全部喊來,我有預感,馬上要出事了。”…………盧遠帶著一批人馬趕到了孫夫人的小院前。

看著敞開的院門,盧遠皺了皺眉,但還是抬腳邁過了門檻。剛一院,就能看見孫夫人正坐在院子中央的一方石桌前,上面擺放著些許糕點,而且放著兩杯茶水,就好像知道會有人來一般。

盧遠緩緩走去,腳下突然踩到了一根樹枝,發出吱呀一聲,連忙收腳,退後兩步。

孫夫人撇頭看向盧遠,起身微微行禮道:“盧二爺來就來了,何必如此警惕。”盧遠扯了扯嘴角,但還是禮貌道:“不請自來,打擾到孫夫人的閒暇時光了。”孫夫人搖頭笑笑,伸手指了指另外一張石凳,

“不算打擾,我早就等著盧二爺親自上門了,快請坐。”盧遠不清楚孫夫人所想,但他來時也已經在院子周圍派人巡查過了,並沒有埋伏,何況孫夫人一介弱女子想必要殺人也絕無可能,便徑直走過去入座。

孫夫人給盧遠倒上一杯茶水,反而是問起了家長裡短,

“盧氏最近可好?”盧遠眼珠在眼眶裡打轉,說句實話,他還真有些看不透孫夫人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便回擺一道,問道:“不勞煩孫夫人操心了,倒是孫夫人,這冷家都已經沒了,還待在錦官,不回到京都去?”孫夫人微微一笑,將一顆糕點拿起在手上,對著這糕點,沒來由的說道:“這糕點放了好多日子了,我想應當是有些壞了,不能再吃了。”盧遠也不是個傻子,他自然明白孫夫人這是話中有話,冷笑道:“孫夫人是認為我盧氏其實就是壞了的糕點?”孫夫人隨手將那壞了的糕點扔在院子的草坪上,似笑非笑道:“盧氏原本可以成為新鮮的糕點,但奈何盧氏的野心有些太過大了,這放久了,自然也就壞了。”盧遠微微皺眉。

先前孫夫人其實是像盧氏提過邀請的,這一點盧遠也知曉一二,只不過盧直卻並沒有給出回答。

但想想也是,潛伏了這麼多年,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又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去為別人當這個嫁妝。

盧遠搖頭道:“孫夫人此話嚴重了,盧氏會讓西蜀變的更加好。”孫夫人挑眉道:“哦?是嗎?可這盧氏在位與當初冷氏在位,好像沒什麼兩樣。”盧遠冷聲道:“孫夫人難不成還希望冷氏重新回到當初的位置?”

“我對於誰能坐上那個位置沒有興趣。”孫夫人端起茶碗,吹了吹熱氣,抿了一口笑道:“我只對誰能幫助朝廷有一些興趣。”盧遠搓了把臉,語氣變得兇惡起來,

“孫夫人,這茶喝的……不開心啊。”與此同時,盧遠拍了拍手。一直守在院外的盧氏下人都衝進了院中,將兩人圍在中心。

孫夫人抬頭看了一眼,緩緩放下茶杯,笑道:“盧遠,這就是盧氏的誠意?”盧遠起身,不願在繼續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