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他跟前,坐下,湊到趙琴齊的面前。

兩人的臉距離不過一寸。

漂亮柔軟的人兒勾起有些紅腫的唇:“先目前為止,你要想對付軒轅最好的辦法就是與東隅聯姻,而後再來解決東隅。大越會是你的後盾,但你若是與那公主纏出感情來,想必大越不會因為你而放棄吞併天下。”

“害死趙家的人我怎會喜歡上?卓九方是你太看不起我了吧。”趙琴齊面色極差,他嚥下血水,道。

卓九方聳肩,看他的眉眼到嘴,似是在認真琢磨這話的可信度。

未果

他輕笑搖頭否認:“感情一事誰說得準,我看你成為撫遠君後就沒再為一點小事笑過,而今只要提起嘉懿公主,你眼神就會發愣。現在那公主來你這的次數也頻繁,估計對你也有些意思。”

“本帥不會喜歡上仇家!”

趙琴齊一字一字地咬著字眼。

“絕不會!”

卓九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報——!嘉懿公主駕到——!”

是福小子來通報了。卓九方面露驚訝,他遞給趙琴齊一個玉瓶,挑眉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你來東隅急得很,這是你平日的藥,我給你帶了些。我先走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國家大事壓在他身上,太沉。而他,只不過是大越將軍,趙客若罷了,其餘的,強加上去,不還是那個他麼?

知道真相的趙琴齊再次見到穿著華麗服裝面色紅潤的夜鸞知時,心中自有說不出的感覺。

他的眼形長得很好,盯著一樣東西看久了就會生出一副破碎的既視感,尤其他還身負重傷,讓夜鸞知到嘴的問題全都吞了回去,當作無事發生。

夜鸞知的心情複雜,趙琴齊幾次三番同她講話都要喊她的名,她才回過神,隨口敷衍幾句。

桌臺上的水涼了,剛端過來的飯菜還冒著蒸汽。

屋裡兩人,孤男寡女,但二人距離都有保持,沒有過分地逾越。

她端過碗筷,將一碗青菜粥推到趙琴齊的面前,“撫遠君近幾日來身子感到如何了?聽太醫那邊說你的傷勢在轉好。”

趙琴齊半靠在床榻上,不動,心裡打著算盤,“古人云病者為大,我手受傷了,可否請公主餵我吃飯啊?”

從小被捧在手心裡的夜鸞知哪會照顧人?尤其是照顧男人,省了吧,她這個臭脾氣沒把飯碗扣在對方臉上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她把碗塞到趙琴齊的懷裡,手一鬆,逼得後者不得不接住,要是再繼續稱自己手傷著了,那這碗燙粥就要灑到床上。

可真是個“薄情寡義”的姑娘。

這便是夜鸞知帶給他的印象。

委屈的某人老實地吃了幾口,夜鸞知挪了挪位置,從床頭挪到床位。

男女有別,遵守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