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鸞知衝千畫岸笑了笑。

千畫岸心中的陰鬱被夜鸞知的笑容沖淡不少,眼裡帶了不少柔意,嘴角微微上挑,而後說道:“故人依舊在身旁,哪怕是故地重遊也自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東隅的風光向來不錯,山水好,人也俊俏。”

夜鸞知聽千畫岸誇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

外加趙琴齊也沒有過多言語,只是有問必答,三人處得還算是愉快。

因為過節的緣故,晚上會放好些煙花。三人在茶樓吃茶聽書,等待著夜晚煙花的綻放。

“小妹,我讓人買了些桂花糕,先墊墊肚子。待晚些再吃些東西,莫要餓著了。”趙琴齊將被紙包著的桂花糕推到夜鸞知面前,微微一笑。

夜鸞知看著坐在對面的人,心情有些複雜,此人褪去玄衣,著白袍,淺淺笑意,對人細心周到,怎看都是個潤玉的好君子。

可惜,不知心腸又是如何。

千畫岸見夜鸞知對著趙琴齊發愣,手不覺握緊。

說來也巧,二人同穿白衣,氣質也都是絕佳,倒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大哥怕是忘了,么妹吃不得桂花糕。幼時她曾貪吃過一會,險些喪了命。自那以後,桂花這類東西她就是再喜歡也是入不了口的。”

千畫岸說完便拿走了桂花糕,給夜鸞知又倒了些茶,又說道:“等煙花燃起,我給鸞知買糖葫蘆吃。”

趙琴齊似乎並未有什麼影響,只是看向夜鸞知,見夜鸞知點了點頭,說了句“是我疏忽了”,就不再言語。

一瞬間,沉寂下來。

三人只好把目光都投向那說書人。

漸漸地,他們聽清楚這說書人在說什麼後,就沉下了臉面。

“傳聞啊,這嘉懿公主還是郡主的時候,便與那軒轅皇帝千畫岸關係匪淺。日日夜夜同在一處,公主見了那千畫岸比見了皇上都高興!”

“再說那大越撫遠將軍趙琴齊。自軒轅帝走後,公主那是日思夜想,可慢慢的,也放下了。趕巧,那撫遠將軍就來了。兩人一見,這就不得了了啊,兩相歡喜,本應是定下來。可奈何,這軒轅帝又來了。”

“你可瞎扯吧,那二位來不是因為慶賀新帝登基?”

“呦,這位客官那可不同。若是新帝登基,其他國來的都是使臣或者是將軍什麼的,哪有皇帝和護國將軍前來的。”

夜鸞知看看對面兩人山雨欲來的低氣壓,生怕一個不順心,把這說書人給砍了,只得勸解道:“就是個說書的,也沒什麼,當個笑話聽聽就好。”

“議論當朝公主,他國貴族,造謠生事,按律當斬!”千畫岸語氣生硬,眼神冰冷,看臺下人如同看一個死人。

“這說書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膽敢議論貴族,定是背後有人指使。待稟命皇帝后,徹查!”趙琴齊的語氣也不是太好,臉也是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夜鸞知見狀也不好多說,若單是她一人倒也還好。牽扯到他國,只怕是不好多說了。

“嘭”的一聲,是煙花放起來了,三人大概也都不想破壞如此美景,就出了茶樓, 走向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