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時候,安然二人的確被追得一陣雞飛狗跳。

只是在被金屬牆壁擋住了去路,以至於不得不直面那些白袍人時,安然才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的真正力量……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

而莎娜即便在墟域中,也依然是貨真價實的第四級術士!

尤其是在對方突然間自爆家門,顯露無眠者的身份以後,那種對於未知事物的敬畏感,基本上,也就跌得和大小姐的胸圍差不多了。

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和沒有差不多。

原來是無眠者啊,我還以為撞鬼了呢.jpg

“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金色飛賊的護盾盪漾著微光,直接從巴勃羅臉上輾軋過去,隨即,又瞬息串燒了六七位無眠者小夥伴。

巴勃羅憑藉新晉第四級的實力,即便反覆遭到碾壓也能維持住生機,而其他在場的無眠者教徒,被全力加速的金色飛賊創個正著,便沒有那麼幸運了。

一件件白袍接二連三地炸開,白袍之下顯露的並非是有形之軀,連精神體都算不上,那是一團團七彩的光芒,勉強可以看得出些許人形。

白袍與其說是衣物,倒更像是某種容器。

作為容器的白袍破裂後,其中盛放的光團便不受控制地潰散,好似受到了無形之力的牽引,化作璀璨的流光沖天而起,那一幕,宛若大地在向天穹傾瀉流星光雨!

在最後消散的關頭,他們的苦痛奇蹟般消失了。

只剩下無盡的歡愉和雀躍充塞靈魂,即便他們早已連靈魂也算不上,可在這一刻,諸多無眠者彷彿見到了他們的主,見證了永恆的降臨。

七彩光雨穿過金屬建築,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幫無眠者教徒……到底把自己變成了什麼東西?”

哪怕早已知曉無眠者的詭異,望見眼前天降光雨似的一幕時,安然二人依舊感到深深的驚悚。

無論怎麼看,這幫無眠者的存在形式,根本連人都算不上了。

他們化作光雨,是真的死去了麼?

“二十年前,無眠者教徒集體殉教,但並未真正死去,而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二十年來,始終徘徊注視著卡南。”

艾德里克家主的一句話,驀然躍入安然腦海,讓他一雙眸子都眯了起來:“這些傢伙該不會就是當初殉教的無眠者吧?依照大小姐的說法,能進入墟域的人本來就不多,他們要是躲在墟域裡,確實有可能一直藏到今天。”

以墟域的混亂程度,時空倒錯,刻意躲藏之下,恐怕聖域來了都難找!

“還好,這些無眠者身處墟域時,似乎沒有了現實裡的詭異手段,這樣一來,光靠金色飛賊撞過去,就足以解決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了。”

既然路被堵了,那就掉個頭,創回去!

創出一個朗朗乾坤!

“回來了!”

終於,兩人再次回到最初那片空間,這裡部分無眠者未曾離去,四周燃燒著幽幽的火光,映照出許多虛幻的氣泡,光怪陸離,宛若一個又一個夢境。

他們在聖祭現場準備多時,為的就是防止不速之客殺個回馬槍。

一名無眠者教徒白袍鼓盪,聲音中洋溢著驚喜:“果然我的預判沒有錯,你們能夠一擊搶到主賜下的聖物,又怎麼可能輕易被截殺?這處遺蹟只有兩個出口,那邊出不去,你們終究還會回到這裡!”

“而現在……夢網展開!”

虛空之中,金色大網蔓延,早已等待多時。

那不是常規以魔力驅動的法術,而是在精神層面突然爆發,網羅一切靈魂,要將安然二人拖入無形的夢境。

“這種感覺是……失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