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看起來腳不沾地輕飄飄的,身軀倒是有著切實的重量,一個高大的白袍人被安然一拳砸飛出去,撞翻了幾位同伴,同時,也為金色飛賊的疾馳掃平了道路。

“幹得好,我們走!”莎娜驚喜地低呼一聲。

在她全力操控金色飛賊的時候,再想對付四面湧來的敵人便力有未逮。

儘管金色飛賊內建了魔力護盾,可若是遭遇過大的顛簸,依然有著不幸翻車的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有人為她提前掃清“障礙”,頓時顯得尤為重要了。

白袍人還在不斷地湧來,他們的手段頗為奇異,大部分沒有多少魔力波動,威力則絲毫不減,更神奇的是,他們的身軀亦介於虛與實之間,在被安然砸飛了一串之後,一個個轉換了形態,讓安然的蓄勢一擊落在了空處。

“所以說,我們究竟跑來了哪裡,這幫白袍人又是誰?”

安然和莎娜穿梭在一條極其寬闊的走廊中,這片建築不知建造於哪個年代,也不知是何人建造,以銀灰色神秘金屬為主材,照明系統顯然沒有正常工作,深沉的昏暗充塞了大半的通道。

對於安然的疑問,大小姐比他還要茫然。

墟域,位於世界的最底層,常人想要抵達此地,都可謂千難萬難。

如此也就意味著,除卻蒼藍五大財閥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勢力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在墟域中建立起駐地。

——據她所知,那些白袍人不屬於五大的任何一方。

“啟動緊急攔截,不能讓目標逃脫——”

後方傳來一聲怒喝。

吱呀——

但見前方的去路上,忽然有形似防火牆的龐大結構轉動,瞬間到位,就那樣截斷了二人的去路。

所幸,金色飛賊的緊急制動及時發揮了作用,才讓兩人沒有當場車禍如掛畫。

“他們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這片建築?!”安然大感不妙。

“你們逃得了嗎?”

安然和莎娜臉色沉凝,不疾不徐地轉身,看向遠遠追來的白袍人們。

為首的高大白袍人速度最快,幾乎化作了一道流光,白袍迎風見長,化作一道獵獵作響的白幕,將僅剩的去路完全堵死。

安然想了想還是咳嗽一聲,認認真真道:“這位白人……哦不,這位朋友,其實,我們可以有話好好說。你看,我們只是意外闖入你們所在的地方,甚至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你們有什麼要求,大可以先向我們提出來。”

“你們是……意外闖入?”

巴勃羅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二位不速之客。

從他此時此刻的視角看去,突然闖入的兩人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輝光下,無論何時,都彷彿相隔了一整個世界似的,令人難以看清他們的真容。

還有那金光燦燦的代步工具又是什麼?

他看不清晰,只能勉強看到是兩個人合乘一輛。

術士在墟域中遮掩真容乃是常識。

不過從闖入後的慌不擇路的反應來看,這兩人應該確實是無意闖入的。

倘若是在平時,無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巴勃羅都絕無可能去考慮,無眠者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何況作為快要晉升主教的深潛神官,他自然有耐心和手段把人慢慢料理了。

——唯獨現在不同。

現在是“聖祭”期間。

最近一段時間,無眠者在卡南折損了相當數量的資深教徒,甚至還損失了一位深潛神官,其心智體被治安署捕獲,至今生死未知,如此損失,唯有舉行一場聖祭才能夠快速彌補。

而他正是這一場聖祭的主祭者。

只要完成了聖祭,得到主賜下的聖物,無眠者不僅能補足十三位深潛神官,而他也能再進一步,想來晉升主教已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