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酒後驚魂(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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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維見過太多太多酒後的摔倒、車禍、打架的病人,和正常人對腦袋的保護反射不同,醉酒後失去了判斷力,很少有人及時保護住頭部,往往會造成嚴重事故。
謝巴斯托就很典型。
他摔倒時已經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後仰,腦袋撞到桌邊,造成了頭皮挫裂傷。頭皮血供豐富,出血量肯定很大,能清楚看到滑到發尖的血滴,就連地上的紅色地毯也被染成了暗紅色。
卡維並不在意法國人用什麼醋來解酒,也不管他們為什麼要在灌了醋後再晃動他的身體。反正嘔吐本身就是一種很好的防衛機制,還能叫醒病人檢視反應,只要注意嘔吐時的方向就行。
“嘔......這,什麼東西?”
“謝巴斯托先生,你感覺怎麼樣?哪兒不舒服?”
“嘴巴......胃......嘔嘔嘔......”
“知道自己在哪兒麼?”
“嘔,你們......你們給......什麼東西?”
謝巴斯托對突如其來的大口蘋果醋起了反應,甩開雙手,勉強控制著身體,往外吐了好幾口。但他從始至終都沒真正睜開過眼睛,反應也只出現了一小會兒,很快就又暈了過去。
“把臉側過去,然後拿塊溼毛巾過來,把他嘴裡掏乾淨!”
只要有人能保證口腔沒有異物,呼吸道也足夠通暢,卡維就能騰出手去判斷他的醉酒程度:“壓住傷口,然後把牆上的蠟燭拿來給我。”
在眾人眼裡,卡維接下去的一系列操作都非常迷惑,沒有解決醉酒,也沒有處理後腦的傷口,而是強行掰開了謝巴斯托的眼睛,然後把蠟燭擺在他眼前來回晃盪。
邊晃盪,他還邊開口問話,時不時也會用手掌拍拍他的臉:“謝巴斯托先生,醒醒......局長大人,醒醒......”
“這是在幹嘛?”有人忍不住小聲問道,生怕被卡維聽見。
“我也不清楚。”
“好奇怪啊,是在看眼睛麼?”
“他不是專業的外科醫生麼,怎麼看著像是在招魂......”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就變得奇怪起來。卡維一手蠟燭一手叫人的舉動確實很像降靈會里的靈媒:“喂,謝巴斯托先生,快醒醒......莎拉娜小姐想邀請你去跳舞!”
反覆呼叫以及莎拉娜的名字確實刺激到了警察局長,但只刺激了一點點,嘴裡嗯啊了兩聲,很快就又回到了昏睡狀態。
卡維臉色凝重,謝巴斯托的童孔對光反射結果並不樂觀,保底也是個中度的酒精中毒。至於剛才那一砸,顱腦有沒有損傷還得進一步做觀察。
他又叫了謝巴斯托兩聲,沒有得到回應,再看腦後頭皮的傷口也沒有止血跡象:“顱骨沒有骨折,出血還是有點嚴重,應該是傷到頭皮下的血管了,得儘快做縫合。”
“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針線。”
服務員起身就要離開房間,馬上就被卡維叫住:“不行,有針線也不符合縫合標準,劣質絲線容易割傷面板,還會對面板造成大量刺激,反而影響傷口癒合。”
話是不假,但在剛到維也納的時候,卡維連直針和馬鬃線都用過,其實影響遠沒有他說得那麼大。
廚房裡的絲線甚至釣魚線不是不能用,就是用起來比較麻煩,縫扎的時候也會很難看,但止血效果還是有的。真正讓他決定把人送去醫院的理由,其實還是生怕出現相對滯後的嚴重顱腦損傷。
19世紀的人們連腦子是幹嘛的都不知道,以為只要血止住就行,很難理解撞擊對腦子造成的傷害。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主宮醫院離這兒不算太遠,叫輛馬車過去吧。”卡維說道,“最好通知一下他家裡人,謝巴斯托先生可能要在醫院住一晚了。”
......
晚上十點,卡維陪同娛樂場服務員和警衛,把謝巴斯托送進了主宮醫院。
就和當初的市立總醫院一樣,這裡也沒有規範的值班制度,外科病房裡唯一留崗的只有兩名沒有治療權的護士。
不過她們受過類似南丁格爾式的教育,已經有了現代護士的雛形,職業素養很高,看到有人滿臉是血,馬上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