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的心根本就不在這兒,甚至於是不是今天去巴黎還得看別人的臉色行事:“這次回國我只是同行而已,真正的主角不是我,等把那人送到巴黎後,我還得儘快回來。畢竟普奧之間還在打,這時候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哦哦,是這樣啊”

“對了,我為你介紹一下。”愛德華笑著側過身,看向身後,“這位是阿爾方斯先生,曾在宮廷工作了好些年。這次也算是隨行幫忙,廚房就交給他吧。”

“久仰久仰。”

“打攪了。”

阿爾方斯也是許久沒回國了,在東亞繞了一大圈後一直定居在維也納。

今天走上這列火車主要還是為了卡維,畢竟對方治好了他的隱疾,又有如此身份,幫忙也是應該的。當然他在巴黎和維也納都有許多朋友,能在卡維身邊為法奧之間的關係做出一些貢獻。

“從上列車開始,卡維醫生的所有飲食都交由他負責。”

愛德華只是很常規地說了自己的要求,並非徵求意見。列車長聽著不舒服,但也沒別的辦法:“列車上的那些廚師該怎麼辦?”

“列車上所有廚師原則上都沒有接觸菜品的權利,這不是不相信他們的廚藝,而是為了安全。”愛德華說完把話語權交給了阿爾方斯,“我主要負責卡維醫生和同行外科醫療隊的飲食,其他我也沒時間管。”

“好的,我知道了。”

簡單做了交流後,阿爾方斯跟著列車長上了火車,而愛德華則繼續留在站臺的候車室焦急地等待著手術結果。

對他而言,現在困擾他的其實還是擺在面前的三岔路口。

手術成功皆大歡喜,隨車回到巴黎做好交接,愛德華就能在巴黎多留些日子,然後再風風光光地回維也納。如果運氣夠好得到晉升,這次回國可能就不回來了。

但要是手術出了問題,原則上作為外交大使和主刀醫生,愛德華和卡維都應該留在這裡。

可普奧之間戰爭趨於緩和,如果錯過這一次的表現機會,愛德華也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怎麼樣。畢竟關於他前些日子的黑料,早就透過無孔不入的新聞報紙,在巴黎街頭傳得沸沸揚揚。

“上帝啊,請一定幫幫我這個苦命人吧”

世上的苦命人千千萬,絕不僅僅只有愛德華一人。

就在另一邊的柏林,一位正在路邊咖啡館享受午後閒暇時光的中年人,似乎也得稱自己一聲“苦命人”。

米克的信已經送出手整整兩天,不管成不成功,他都會找個理由殺了李本,也好洩一洩自己肚子裡的邪火。可就在此時,他手下送來的兩條訊息讓米克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看著信紙上簡單的密碼字母,他心裡恨,可惜無論如何,這類表情都不該出現在臉上:“任務算是完成了。”

“老大,他們這樣處理,我們可就什麼功勞都撈不著了。”

“為帝國辦事,要什麼功勞?”米克盯了他一眼,“這條訊息一出,維也納那邊的普魯士人就會和我們的上層取得聯絡。只要普皇不是傻子,戰爭很快就會以‘順利完成和談’收尾,到時候就沒法國人什麼事兒了。”

“唉,訊息竟然不經我們手,這趟算是白來了。”黑衣手下拿起杯子,貼上嘴唇,小心地喝了一口,“柏林的咖啡可真難喝”

米克嘆了口氣:“別想那麼多,待會兒回去好好收拾下,今晚就回國,記得弄乾淨些。”

手下非常吃驚,忍不住多看了米克兩眼:“今晚就走?”

“不然留在這兒幹嘛?旅遊觀光?”米克一刻都沒放下戒備,掃了眼周圍許多普魯士人,說道,“除了天天被這些‘敵人’包圍,我們在這兒什麼都做不了,還容易暴露身份,不如儘早回國。就算功勞沒了,物質上的賞賜絕不會少。”

“倒也是,柏林也沒什麼好看的。”

這時,手下忽然想起另一條壞訊息:“對了,老大,那傢伙怎麼辦?”